徐梅緊繃的身體這才一點點軟下來,往他懷裡又縮了縮,小聲“嗯”了一下,緊緊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還在微微顫抖。
洛溪就那麼抱着她,一動不敢動,眼睛睜得老大,瞪着黑黢黢的天花闆。
身體裡的火是壓下去了,可懷裡溫香軟玉,心裡頭那份滾燙的喜歡,卻燒得更旺了。
他聽着徐梅漸漸平穩的呼吸,摟着她的胳膊有點發麻,卻覺得這滋味兒,比啥都踏實。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洛溪感覺懷裡空了,一睜眼,徐梅已經起來了,正背對着他,在窗邊那小塊地方梳頭。
她又把頭發梳成了平時那根油亮的麻花辮,臉上也幹幹淨淨,昨晚那點紅嘴唇和描眉的痕迹都沒了。
就好像昨晚的事兒是一場夢。
可洛溪知道不是夢。
他看着徐梅那截白生生的後脖子,還有耳朵根子沒褪下去的紅暈,自己臉上也有點熱。
徐梅梳好頭,轉過身。
倆人眼睛一對上,都跟被燙着了似的,飛快地挪開。
徐梅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低着頭。
“我我去生爐子做早飯”說完就跟受驚的兔子似的,撩開簾子就鑽外屋去了。
洛溪坐起身,撓了撓頭,看着空了一半的床鋪,嘴角忍不住咧開,無聲地傻笑了一下。
他摸了摸自己還有點發麻的胳膊,那上面好像還殘留着徐梅身上的溫度。
這日子,好像又有點不一樣了。
在藥材市場嘗到甜頭,加上徐梅在研究所當助手也拿點補貼,倆人省吃儉用。
洛溪心裡琢磨開了,老租這亭子間不是事兒,地方小不說,徐梅看書做筆記,連個像樣的桌子都擺不開。
他想買個房子,安個自己的窩。
洛溪拉着徐梅,坐公交車跑到城市邊上一個新開發的商品房小區。
售樓處修得挺氣派,玻璃門锃亮。
裡頭擺着沙盤模型,亮着燈,看着挺像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