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吃完去公司。”
省城，安嶺生物公司裡一派忙乎勁兒。
新招的退伍兵銷售員穿着嶄新的工裝，正跟着老趙學怎麼跟藥店經理打交道，嗓門洪亮得像在喊口号。
洛溪剛在二樓小辦公室坐下，翻看新送來的原料訂單，樓下就傳來一陣故意拔高的吵嚷。
“哎喲喂！安嶺生物！好大的名頭啊！”
穿着灰藍中山裝，腋下夾着人造革公文包的中年胖子，挺着肚子踱了進來，後頭跟着兩個吊兒郎當的年輕跟班。
胖子手指頭點着牆上新挂的軍供合作單位銅牌，皮笑肉不笑。
“我說，洛老闆是吧？你們這手續好像有點不對付啊？”
他慢悠悠掏出個紅皮證件晃了晃，工商局市場稽查科，王德發！
“群衆舉報，你們違規賣三無保健品！”
“擾亂市場秩序！”
“這庫房裡的貨，得拉回去查查！”
幾個退伍兵銷售員臉色一沉，下意識就往前站了一步，堵住了通往後面庫房的路。
氣氛一下子繃緊了！
王德發三角眼一翻。
“怎麼？想動手？”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洛溪一步步走下來。
“王科？”
“哪條手續不對付？軍供合同要不要看？”
“部隊特批的生産許可證複印件在那邊牆上挂着呢。”他下巴朝文件牆那邊一揚。
“舉報？哪家群衆？報名字的還是匿名的？”
王德發被這連珠炮似的反問噎了一下，随即惱羞成怒：
“少拿部隊壓人！我說不全就是不全！我說查就得查！給我讓開！”
他身後兩個跟班作勢就要往前硬闖！
“王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