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民生露出一絲笑意，端起茶杯輕抿香茗，用關切的口吻問：“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李林說：“謝謝樓校長關心，我既然敢辦這件事就有把握幹的幹淨利落。”
樓民生稍稍放心，安排妻子去市場上割肉買菜，順便買兩瓶好酒。
樓民生起身去書房，片刻後拿着酒精燈、鑷子和鐵油漆桶出來。他是化學老師，這些東西是為了提高女兒的實驗能力。
掏出打火機點燃酒精燈，用鑷子夾住照片放在火苗上，靜靜的看着照片上的火苗，燒完以後扔進鐵桶裡。
李林很想為他鼓掌，這些照片是禍根，精通醫學和化妝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上的傷痕都是假的。
樓青青好像很喜歡玩火，搶走鑷子一張張的燒照片，小表情看起來很興奮。
21張照片很快被燒成灰燼，李林也徹底放心，這件事到此為止，假如日後樓家人和董彪碰面也很難再起沖突。
樓民生知道李林大費周章幫忙的真實目的，于是打發女兒回卧室休息，說：“李先生讓我看看你的詞典。”
李林打開公文包拿出現代漢語詞典遞過去，“校長你先看看質量，我保證我的書用七八年不會出現任何質量問題。”
樓民生随手翻看，覺得質量還不錯，不像是粗制濫造的垃圾貨，于是随口問李林價格。
李林伸出兩根手指：“每本20元，您應該知道，現代漢語詞典在新華書店裡賣55元。”
樓民生說：“新華書店裡賣的是正版書。盜版書有錯别字，會影響誤導孩子們學習。”
李林有不同觀點，這個世界上挂羊頭賣狗肉的壞事太多了，說道：“正版和盜版都是人排版人印刷，是人都會犯錯，正版也不敢保證不出現一個錯别字。”
樓民生和藹的問：“你的書是什麼版？”
李林回答：“能讓你掙錢的版。”
樓民生不禁莞爾：“李老闆年紀輕輕就能先富起來，能分享一下你的發家史嗎？”
李林謙虛道：“我曾經是個小糧商，恰逢今年糧食大漲價就賺了點小錢。”
樓民生豎起拇指說：“你運氣好！我前半輩子一事無成，今年才調到四高當校長。”
言外之意：我才當了幾個月的校長，屁股還沒暖熱不敢冒險跟你合作，除非你給我更大的好處。
這是讨價還價，李林搖搖頭說；“20元就是我能給最大誠意，它能讓您名利雙收。”
這時房門打開，樓妻提着菜籃子進來，樓家人要吃午飯，李林起身告辭。
樓民生強行留下李林，午飯是兩葷兩素一湯，樓妻的手藝還不錯，席間的氣氛也特别好，李林和樓民生喝了半瓶泸州老窖。
吃完飯再聊半小時，李林起身告辭，樓民生夫婦下樓送李林上車。
回書店途中段磊小聲問：“二哥，能成嗎？”
李林仔細想想，說：“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