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散發着泥土混着鏽味的氣息。
方宇背靠水泥牆坐在地上，手腳被粗鐵鍊綁得死死的。
鍊條随着他偶爾動一下輕輕作響。
對面不遠處，王浩拎着一瓶啤酒坐椅子上，正一邊喝酒，一邊看着他獰笑：“知道怕了嗎？知道在誰地盤了嗎？”
他一腳踩在凳子上，趾高氣揚地說：“你說你，多管閑事，招惹不該惹的人了。”
方宇眼皮都沒擡一下。
王浩更來勁兒了，咕噜咕噜猛灌一口酒，接着說：“你知道趙老闆是誰嗎？現在你在我手裡，想怎麼玩你都行不求饒，今天就把你手腳全廢了。”
他拿起一根鋼管，在掌心轉了幾圈：“咔哒”一聲敲在鐵棚柱子上，震起一片灰屑。
“現在，跪下來喊我一聲爺爺，或許我心情好，能給你條快活路走。”他說完還仰頭笑了笑，露出黃黑相間的牙齒。
雨還在下，方宇微微閉目養神。
王浩的臉色逐漸扭曲：“喂！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讓你說話呢！”
他的嗓音陡然提高，帶着幾分惱怒。
“你覺得，我現在這情況，還有資格講價嗎？”方宇忽然睜眼，語調淡得出奇，眼神卻鋒利似刃。
王浩被噎住一瞬，随即狂笑起來：“你現在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吧？你還真敢跟老子裝逼是吧？呵，我看你是不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
說着他一把提起鋼管，猛地沖上前幾步，直接抵住方宇胸口，兇狠喝道：“你最好祈禱我下手還能留點分寸，不然你就永遠别指望從這站起來走路了！我問你怕不怕！啊？”
雨水濺在兩人中間，在地面彙成一汪泥水。
“我當然怕，怕死了哦~”方宇突然開口了。
王浩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方宇咧嘴，笑了。
笑聲不大，卻讓人心底發涼。
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整個人松懈而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