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蜜餞的動作微微停滞了幾秒,果然是薛璐。
傅程倒是一臉如常,“同學之間聯絡一下也挺好的。”說完,他又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知道了大哥。”傅寒生正要走,忽然又停下,他再次把目光落向傅程,“大哥這藥喝了多久了?”
驟然提起這件事,傅程和我均是愣了愣。
很快傅程就回憶着說,“這副藥已經吃了一年左右,怎麼了?”
“效果如何?”傅寒生又問。
傅程蹙眉。
而我站在一旁臉色已經變得微妙,我看着眼前的傅寒生,心卻一點點下沉。
隻聽傅程語氣有些頹然的說,“效果好不好很難說,反正我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要想站起來已經是不太容易了。”
“那大哥有沒有想過可能是藥沒有作用?”傅寒生繼續道。
不等傅程答話,我已經開口,“寒生,你大哥吃這位大夫的方子已經三年了,從最開始坐不起來到現在已經可以坐輪椅,雖說治療過程效果緩慢,但也不是毫無作用。而且也是婆婆找的最權威的中醫醫生開的,我相信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的話讓傅程停頓了一秒,随後他也附和說,“兮兮說得對,确實是這樣的。”
傅寒生還要說話。
我再次開口,“寒生,你的一片心意我們能理解,但治療的過程緩慢,我希望作為弟弟的你,多給你大哥鼓勵打氣好嗎?”
果然,傅程同樣一臉期許的看着他。
于是他要說的話成功地被我堵住了嘴,他默然了片刻,最終說,“大嫂說的對,是我太心急了,我隻是希望大哥能早日好起來。”
“你有心了。”傅程眼神充滿欣慰。
傅寒生嗯了一聲,上了樓。
待他走了,我還沒回神,傅程忽然将藥碗的往茶幾上一放。
動靜不大,我一驚。
傅程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若有所思,“我還以為這些年寒生是恨我的,可是看着他真心關心我的樣子,我才發現是我想多了,是不是,兮兮?”
我神情登時變得複雜萬分,下意識看了眼二樓的方向,“是啊,他比我們想象中要好很多。”
“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了。”傅程滿是感慨的說。
我卻沒說話,傅寒生的段位顯然比我想象中高多了,輕輕松松幾句話,既籠絡了傅程,又敲打了我。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