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檢查結果就出來了,令人驚喜的是傅程并沒有什麼問題,符合做試管的條件。而我因為内分泌不穩定需要調養一個月,等身體達到指标就可以開始試管。
這個消息對傅程來說無疑是好的。
回去的路上他眉眼間掩飾不住的喜悅,一直和傅寒生侃侃而談,他偶爾回應幾句,看不出喜怒。
倒是我始終心不在焉。
傅寒生看穿了我的伎倆,意味着我的那一套對他統統都沒有用,也就是他根本不可能配合我,我仍然和之前一樣在傅家孤立無援。
甚至更糟糕的是,我和他過去的那一段感情像是個定時炸彈,随時會引爆。
傅程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在擔心調養問題,目光轉向我,“兮兮,一會兒媽要是問起,你就說是我要調理一個月,别說漏嘴了。”
我随之看向他,此時他的表情十分的柔和,或許是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做父親。
“我知道了。”我低聲說。
把傅程送到家以後,我也跟着下了車,其實完全可以繼續乘坐傅寒生的車一起去公司,但現在我并不想與他待在一起。
到了公司後,我就直接去了會議室,今天是各部門的例會,等我到那基本都到齊了。
傅寒生也也在其中。
他沒看我,直接揚手示意衆人開始彙報工作。
前面的還算順利,隻是在輪到趙歡彙報完以後,一直沉默的傅寒聲突然開口,"趙主管,上個月績效考核的數據有明顯的人為調整痕迹。"
他一邊說着一邊翻開文件夾,紙張翻動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連續三個月将市場部的錯誤歸咎于行政流程,這種避重就輕的管理模式,是公司制度允許的?"
趙歡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餘光瞥向坐在主位的我。
我沖她無聲的搖頭示意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傅總,說起這個問題,有一個事确實是要告訴您,那就是自從市場部換了主管以後,與行政部門的協作問題就存在了。
""存在?"傅寒聲截斷她的話,聲音冷得像淬過冰,"上周的投訴郵件裡,客戶明确指出技術部門延誤交付是因為人事招聘流程拖慢了關鍵崗位補缺。趙主管,你的人事權是不是用得太任性了?"
聞言,我的手指在膝蓋上無聲絞緊。
看來傅寒聲這是擺明了要撕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我壓下喉間的火氣,語氣盡量平穩,"傅總,人事部的工作向來接受監督,但直接質疑管理模式是否妥當?”
"所以呢?"傅寒聲忽然轉向我,唇角勾出嘲意的弧度,"你該不會覺得,用公事公辦的幌子就能以偏概全?"
會議室的氣氛驟然凝滞。
我同樣寸步不讓,"傅總這話有意思,若真有人濫用職權,自然該按公司規章處理。但若是有人借題發揮、别有目的"
我停頓了一下,"那麼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傅寒聲靠在椅背上,姿态閑散,"欲加之罪?"
他忽然翻開另一份文件,"對了,顧總助,下季度的人事預算申請,财務部駁回了你要求額外增加行政崗編制的部分。你覺得,這算不算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