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遲非晚頭昏腦脹,渾身酸痛。
睜眼看見謝政樓已經穿戴整齊,長腿交疊,坐在對面沙發上,膝蓋上放着筆記本電腦,正在處理工作。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無框眼鏡,額頭略長的碎發遮住優越的眉骨,底下那雙狹長冷淡的眼睛裡,看不見一絲昨晚的情欲。
衣冠禽獸。
這是遲非晚的第一想法。
她撐着身體坐起來,謝政樓眼神都沒分過來半個。
“錢已經到你的賬戶了,接下來該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嗎?”謝政樓說。
遲非晚揪住軟被,應道:“我會和謝嘉樹提分手。”
謝政樓終于擡眼,語氣輕閑:“别讓我失望。”
說完,他高高在上地從遲非晚面前離開。
姿态從容地像是離開了一間會議室。
遲非晚換上新送來的衣服後,第一時間去找柯舒雲。
柯舒雲在星禦灣大廳等了一夜。
“你怎麼現在才出來?”柯舒雲焦急道,“連衣服也換了?”
遲非晚沒解釋那麼多,隻問道:“你知道昨晚在這辦生日宴的是誰嗎?”
柯舒雲茫然:“不知道啊,是尹燦告訴我的,我想着這裡有錢人多,給演出費肯定也高,才叫你來的。”
尹燦是遲淺淺的高中同學。
那時遲非晚剛被遲家找回來,處處不适應,幹什麼都要看遲淺淺的臉色。
在學校裡,尹燦為了巴結遲淺淺,就經常和遲非晚過不去。
但這些,柯舒雲并不知情,她和尹燦同為音樂學院的同學,彼此交集并不多。
“沒事,”遲非晚說,“對了,謝嘉樹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