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遲家生意不好做,給她的零花錢也是一次比一次少。
這次為了比賽,她才特意拿出攢了兩年的零花錢來買新的琴,就這還把她肉痛了好久。
韓山不再客氣:“保安,把她們轟出去。”
“是!”
琴行的保安訓練有素,一邊把兩人擡起胳膊架了出去,一邊驅散了圍觀的群衆。
遲非晚冷眼看着,說了句:“活該。”
韓山對她說:“遲小姐,這邊請。”
遲非晚點點頭,跟上他的腳步。
電梯上行,遲非晚問道:“謝政樓應該在這家琴行花了很多錢吧?”
不然他怎麼能上四樓?還有權利把遲淺淺她們趕出去。
韓山先是對遲非晚的稱呼愣了一秒,才如實道:“這家琴行幾年前經營不善,後來被謝總接手,送給了駱大師當作壽禮。”
其餘人為了巴結謝政樓,也沖着駱惜璟的名頭而來,漸漸的才把這家琴行盤活,有了如今的地位。
遲非晚乍舌,感歎謝政樓是真有錢。
四樓明顯比樓下安靜許多,裝潢也更加精緻。
單是電梯間牆上挂着的幾幅油畫,都是拍賣行的真品。
謝政樓說的那架古董級施坦威被擺放在正中間,雕花繁複精美,線條莊重流暢,在頂燈的照耀下泛着溫潤深邃的琥珀光澤。
而謝政樓今天一身純黑休閑裝,完美的衣架子身材撐起了挺闊昂貴的面料,他單腿支地虛虛靠在鋼琴旁,垂頭靜靜盯着地面,側顔細膩隽秀。
像是和這架古董鋼琴一起,從一百多年前的那個黃金時代走來。
韓山已經退下了,偌大的四樓隻有他們兩人。
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遲非晚擡步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樓下的事,是你安排韓特助做的?”
謝政樓聞聲擡頭,眼底顯出如墨一般堅硬的質地,卻又在看見遲非晚的那一眼,悉數化開在那一抹不太明顯的笑意裡。
“給你撐腰,”他說,“不好嗎?”
遲非晚不太自在地别開眼睛:“你撐哪門子的腰?”
謝政樓劍眉微挑:“你叫我的一聲聲大哥我都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