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遲非晚所說,謝嘉樹還沒走。
他支起腿,靠着對面的牆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上。
聽見動靜,他恍然擡起頭,眼底還是紅的。
張騁和柯舒雲對視一眼,柯舒雲手一攤,很是無奈。
“晚晚在裡面琴音一出,他知道錄制開始了,就沒再出聲,一直坐在這等。”
謝嘉樹問:“晚晚結束了嗎?錄制順利嗎?”
張騁說:“結束了,很順利。”
謝嘉樹撐着地,搖搖晃晃站起來:“那我進去找她。”
張騁想起遲非晚的交代,趕緊擋在他前面。
“遲非晚她不想見你,你去了也是白費。”
謝嘉樹動作頓住,手裡還提着早餐袋。
他喉結上下滾動,每說一個字似乎都用盡了全力,含着血氣。
“她是不是說了,要跟我分手?”
張騁不忍地點頭。
謝嘉樹忽地散出一口氣,那一瞬間滄桑了數十倍,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
張騁怕他撐不住,趕緊扶着他:“謝二少,你沒事吧!”
柯舒雲也吓壞了:“你可千萬别暈在這啊!”
謝家的寶貝疙瘩要是在這上了救護車,整個樂團都得被掀翻。
謝嘉樹擺了擺手,扶着張騁站穩身體:“我沒事,既然她不想見我,那我不打擾她了。”
他揮開張騁的手,慢慢往外走。
沒走幾步,就直挺挺地往前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