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時聿禮,沈迦南的外形氣質更顯的陰郁,如果時聿禮是耀眼清冷的夜明珠,那麼沈迦南就是深邃淩厲的曜石刀。
腕間的佛珠柔和了他身上的陰沉,卻也隻是柔和,并不能掩蓋。
看見他的那一刹那,門口的工作人員都下意識齊聲低頭問好。
“沈總好!”
下意識,而不是特意培訓過。
就算不是上流人士,在浦市的普通本地人大概都聽過沈家的許多轶事,尤其是沈家現任家主沈迦南,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
誰見了他,都會不由自主生出幾分恭敬來。
徐茂天在會所内聽到這齊刷刷的一聲,後背一涼,立刻從大堂沖出來,恨不得把谄媚兩個字刻在臉上,
“沈總,您怎麼親自來了,我都沒來得及出來迎接”
沈迦南餘光都未曾落在他的臉上,嗓音低沉,卻是平淡的語氣,“我什麼時候來,需要向你彙報?”
“不是不是,哪兒敢啊,隻是怕怠慢了您。”
“拍賣會辦的怎麼樣?”沈迦南走進大堂,低頭點了一支雪茄,随意的聲線。
“好着呢,馬上結束了。”
“嗯。”在大堂駐足片刻,沈迦南正要轉身離開,狹長的鳳眸卻被一道細碎的光閃了一下。
他循着光的角度看過去,隻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保潔阿姨,正舉着胳膊,擦着大廳右側的一座維納斯雕像。
而在她的腕間,戴着一條閃着炫光的手鍊,手鍊中央被黃色碎鑽鑲嵌成靈芝的形狀。
靈芝,又名瑤草,是吉祥好運美好的象征,也是他送她二十歲的生日禮物。
這條手鍊是請著名設計師定制,靈芝的鑲嵌用的也是罕見的黃鑽,怕太名貴她不收,他謊稱也就幾萬塊。
可這條手鍊,明明陪着她葬進公墓了。
沈迦南冰冷的眸底瞬間湧起一片猩紅,他快步走到保潔面前,一把攥緊她的手腕,眼底的陰翳有如實質。
“這條手鍊哪兒來的?”
嗓音沙啞低沉,如地獄的惡鬼,布滿着濃郁的冷。
仿佛隻要對方說錯一個字,他就會将她剝皮拆骨,扔進浦江。
保潔阿姨快被他的目光吓出心髒病,哆嗦着唇瓣結巴道,“是是一個小姑娘給的!她用這條手鍊,跟我換了一套保潔的衣服”
徐茂天心裡咯噔一下,眼球瞪得快飛出來。
好家夥,他說怎麼會所的保潔裡突然飛出隻金鳳凰,一聲表哥就能讓時聿禮豪擲千萬——
感情内鬼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