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迦南”
那聲音帶着哭腔,尾音發着顫,像風中搖曳的燭火。
“你不是答應要娶我的嗎?”
“你這個騙子,你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我。”
是時遙的聲音。
隻有她,敢這樣連名帶姓的叫他。
緊接着一段不成調的哼唱響了起來,斷斷續續的,帶着壓抑着的哽咽。
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歌曲。
這首歌他們偶然在街頭聽到,時遙當時覺得很特别就記下來了。
她的聲音很清亮,有些地方甚至跑了調,可那有些笨拙的哼唱聲,如同一盞明燈,在無意識的海浪裡成了唯一照亮他的光。
他甚至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落,砸在他的臉上。
那是遙遙的眼淚。
後來歌聲愈來愈遠逐漸消失,他臉上滴着的熱淚也幹涸。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的遙遙還等着他,他必須要醒過來。
他顫抖着,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刺目的燈線如同無數根針紮着他的眼睛。
一陣劇烈的頭痛和眩暈。
他下意識的想擡手遮擋,可是身體卻依然沉重的不聽使喚。
模糊的視線裡,人影晃動着。
他聽到很多道聲音。
“醒了,迦南醒了。”
“兒子兒子你終于醒了,老天保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