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遙終于有了放下筷子的理由,又低頭喝了一口茶,這才重新挂起客套的笑容,有些僵硬地笑着,“沈先生這話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好像不太禮貌?”
她放下茶杯,唇角挂着恰到好處的微笑,眼睛卻微微眯起。
餐桌上的水晶吊燈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襯得那雙杏眼格外明亮。
沈迦南的指尖在佛珠上摩挲了一下,聲音低沉,“時小姐誤會了,我隻是覺得,你比同齡人要沉穩得多。”
他的目光灼熱得似乎要把她看穿。
“二十歲的女孩,很少能像你這般從容。”
他一寸寸掃過時遙的臉龐,眸光銳利如鷹隼,眼底藏着化不開的黑墨。
從她微微翹起的睫毛,到鼻尖那顆幾乎不可見的小痣,再到抿着辣而泛紅的唇——與記憶中那張臉完美重合,隻是唯獨少了眉間那點紅痣。
時遙心頭一跳,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茶杯邊緣。
她太了解沈迦南了。
看似随意的評價,藏着的是獵人般的敏銳直覺。
“可能因為我大學兩年都在國外吧。”她歪了歪頭,故意做出思考狀,“一個人獨立得早,就顯得老成些。”
說着,時遙又夾起一塊沾滿辣椒的牛肉,面不改色吃下去。
灼熱的痛感從舌尖蔓延到喉嚨,她強忍着沒有皺眉。
哪怕辣得耳尖發紅,但臉上依舊很從容,
“沈總不嘗嘗嗎?特别過瘾。”
沈迦南看着她泛紅的耳尖,眸色漸深。
他記得遙遙最怕辣,有次不小心吃到一段辣椒,眼淚汪汪地撲進他懷裡要水喝的樣子,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沈總。”時遙在他眼前晃了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