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迦南總說她幼稚,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正當她準備結賬時,便利店的門被推開,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時遙擡頭,正對上一雙冷漠的眼睛。
是時澤起。
他顯然也認出了她就是剛剛租房的女孩,眉頭微皺,但很快移開視線,徑直走向飲料區。
時遙假裝專注于貨架,實則用餘光觀察着他。
時澤起拿了一罐啤酒和一份便當,動作熟練得像個常客。
收銀台前,時澤起站在她前面,背影挺拔又透着疏離。
時遙注意到他後頸處有一道疤,像是被什麼利器劃傷的。
“一共十八元。”收銀員說道。
時澤起掏出錢包,裡面隻有幾張零錢。
他數了數,眉頭皺得更緊了,“便當不要了。”
時遙看着這一幕,心裡有一些酸楚。
他這麼窮的嗎?
窮的連一份便當都買不起,卻也不願意回家是嗎?
他和聿禮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親兄弟竟然疏離成仇人似的。
“我請你吧。”時遙忍不住開口,把自己的東西和他的便當一起推到收銀員面前,“一起算。”
時澤起轉過頭,眼神警惕又很冷漠,“不用。”
“就當是姐姐的心意。”時遙帶着口罩和墨鏡,語氣很輕松,“我也有一個像你這麼大的弟弟,他也在上大學,看到你就想到了他。”
“對了,我剛搬到你隔壁,以後還請多關照。”
聞着她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味。
時澤起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松動,但很快恢複冷漠,“随便你,但君子不受嗟來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