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呼吸變得急促。
“怎麼會是小傷”時澤起嗫嚅着唇,就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死死的盯着時遙的肩膀,外套拉鍊沒有拉,可以清晰的看到肩膀上的紗布隐約滲透出了血迹,就像是開在白雪上的一抹紅梅,刺目又奪眼。
“不礙事,就是有點疼。”時遙繼續說着,手指無意識地卷着他的一縷頭發,就像從前哄他時那樣。
時澤起的身軀緊繃着,一動都不敢亂動,隻是那雙手微微顫抖着。
“槍已經處理好了,别擔心。”
聽到槍這個字,時澤起終于有了反應。
他突然抓住時遙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輕呼一聲。
“你到底是誰?”時澤起的聲音嘶啞,帶着壓抑已久的情緒和困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替我隐瞞?”
時遙被他拉得一個踉跄,傷口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倒吸一口冷氣,眼前一陣發黑。
時澤起立刻松開手,驚慌失措地看着她搖搖欲墜,想上去扶她又不太敢。
“你你沒事吧?“
時遙扶住門框穩住身體,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暈。”她擡頭看着時澤起通紅的眼睛,輕聲說,“每個人都會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而且”時遙頓了頓,“我是你的老師,教書育人是應該的。”
“少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時澤起突然爆發了,聲音在走廊裡回蕩,“七年了!七年沒有人管過我死活!”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鄰居,又是送飯又是當老師,又擋槍還替我收拾爛攤子!”他的聲音越來越抖,越來越低,帶着刻意壓制的憤怒和恐懼,“你到底想要什麼?”
時遙靜靜地看着他發洩,等他停下來喘氣時,才輕聲問,“你希望我是誰?”
這個問題像一盆冷水澆在時澤起頭上。
他希望她是誰?
他當然希望她會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