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的快遞!放門口了!”
快遞小哥洪亮的聲音穿透門闆,打破了屋内凝重的氣氛。
時遙的手指在口罩邊緣停頓了一瞬,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我去拿一下。”她輕聲說,轉身走向門口,肩膀的傷口随着動作傳來一陣刺痛。
時澤起站在原地,眼中的期待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冷意。
當她拿着快遞盒轉身時,時澤起已經走到了門口。
少年低着頭,黑色連帽衫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緊繃的下颌線。
“你先好好休息吧。”他的聲音冷硬得像塊石頭,可仔細聽,聲線裡卻又帶着一絲幾不可察的關切,“傷口别碰水。”
沒等時遙說話,時澤起就快步走出了門。
他的背影僵直,腳步卻有些淩亂,像是落荒而逃。
門被輕輕帶上,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咔哒”聲。
時遙站在原地,抱着快遞箱的手臂微微發顫。
“臭小子”時遙喃喃自語,把快遞随手放在茶幾上,慢慢走到沙發邊坐下。
陽光透過紗簾照進客廳,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時遙盯着那束光線中漂浮的塵埃,思緒飄回七年前。
那時的時澤起才十三歲,是個會抱着她手臂撒嬌的小男孩,哪像現在這樣渾身是刺
她疲憊地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
與此同時,市中心醫院。
沈迦南提着精緻的食盒回到病房,推開門卻發現病床上空無一人。被子淩亂地掀開一邊,監護儀的導線垂落在床邊,還在發出規律的“滴滴”的聲音。
一看就是被人拔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