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澤起猛地收回視線,把頭埋得更低了,耳尖愈發的鮮紅欲滴。
他局促不安地扭動脖子,恨不得把臉直接埋進連帽衫的領口裡,連帶着露在外面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少年這幅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樣子,與他平日裡冷硬不馴的校霸形象截然不同,竟透出幾分笨拙的可愛。
時遙站在幾步之外,看着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羞窘得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少年,心頭的酸澀漸漸被一種溫熱的暖流取代。
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底的那點笑意更深了。
沈迦南一直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淡淡的看着兩個人。
他的目光落在時澤起那張紅透了的臉上,尤其是那雙紅得滴血的耳尖上,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難以捕捉的情緒。
随後他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看着時遙,眼底的笑意幾乎要蔓延出來。
家長們圍着時澤起說了好久的話,最後鄭重道謝之後這才放開他。
好不容易才從家長們的熱情“圍攻”中脫身,時澤起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沖出警局大門。
午後的陽光,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
他一眼就瞥到了站在邁巴赫旁邊的沈迦南。
剛才走的太快他都沒有注意到沈迦南的存在。
他怎麼還沒有走?
怎麼還死乞白賴的賴在這裡。
時澤起眼底剛剛褪去一點的窘迫瞬間被冰冷的敵意取代,像一頭領地受到威脅的幼獸,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