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婥看得出，沈姮不怪任何人，似乎是麻木了，想起她在朱家的處境遭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日後，她必得再周全謹慎一些，真的不能再讓姐姐和皎皎被欺負了。
也要讓姐姐改掉習慣被傷害的心态，這種事情，不能麻木。
她坐在榻邊，看着趴在沈姮懷裡，明明委屈又難受，人也一抽一抽的，卻不哭的皎皎，心疼又疑惑。
“這孩子，怎麼不哭出來？”
沈姮低聲道：“習慣了，在朱家的時候不得待見，吳氏母子喜歡欺負她，她受委屈被傷害是常事，我連那處破院子都出不了，也沒法護她，他們磋磨她卻不許她哭，久而久之，再難受再痛，都哭不出來了。”
沈婥聞言，突然很後悔，昨日還是對朱家的人寬容了。
她昨日帶沈姮母女回來就發現了，皎皎看着很乖，其實是不愛說話，總是悶悶的不愛理人，隻有對沈姮才有些情緒。
這才不到五歲的孩子，被朱家養成這樣，不僅比同齡孩子瘦小，還是這般心性，就算再不待見沈姮，皎皎也是朱家的孫女，他們為了順着吳氏母子，竟如此喪盡天良。
“我要殺了他們！”
沈婥就要站起來出去。
“婥兒！”
沈姮驚得急忙拉住她：“你别沖動，因為昨日的事情，你已經惹得宮中陛下和皇後不滿，聽說還被彈劾了，你要是再對朱家做什麼，會很麻煩的。”
她在王府，本來對外面的情況不知情的，但是先前聽盈月公主為難她的時候說了一嘴，她才知道妹妹因為她教訓了朱家，輿論太大，今早上被彈劾了，陛下和皇後這才接連派人來。
她很過意不去。
沈婥咬了咬牙，忍了又忍才順着沈姮的拉扯坐下。
她隻得道：“現在先饒了他們，等風波過去之後，我再想辦法，總有辦法弄死他們卻牽扯不到我們這裡。”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朱家人若死，多半都會牽扯到他們，尤其她要的，是朱家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