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婥躺在床上,滿心都是她因為韓應讓的喜歡和長甯長公主之前的話影響,剛滋生不久,正蠢蠢欲動的野心。
當皇後的野心。
以前哪怕嫁給他了,她也沒敢往這裡想,不敢想他能做皇帝,更不敢想自己能做皇後,隻想着如果他輸給辰陽王,那她就想辦法脫身。
但如今她越想,越覺得并非不可!
隻要韓應讓去争,隻要韓應讓心裡有她,願意讓她做,她已經是他的王妃了,再進一步有何不可!
韓應讓是原配嫡皇子,禮法上比辰陽王這個庶子出身的繼後嫡子更有名分,但是皇帝偏心柳皇後母子,一心想讓辰陽王做太子。
但柳皇後出身不高,一家子裙帶關系上位的暴發戶,看重血脈正統的朝臣宗室和那些世家根本看不上,不少也都支持韓應讓的,哪怕韓應讓是出了名的纨绔,但血統高貴啊。
他背後的榮國公府周家,是功臣之後,他的外祖臨危受命擊退外敵奪回失地,立下不世之功,後又是戰死沙場,死後哀榮極盛,是先帝都親往祭奠的。
他的舅父榮國公周文川也戰功赫赫,如今坐鎮一方,執掌三十萬兵權。
周家在軍方很有威望。
所以,韓應讓一再和皇帝作對,皇帝也不能對他怎麼樣,更不敢立辰陽王,隻能把他養廢,為辰陽王的名聲造勢,徐徐圖之。
而她要做的,就是讓韓應讓别再做纨绔,他本身也不是纨绔,一直在裝,那就不裝了呗。
她要成為他心裡無可替代不可失去的人,讓他去争去搶,成為無可撼動的太子,繼位為帝,把她捧上皇後的位置。
如此她這一生,再也不能有人把她踩在腳下,她可以風光無限的活,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
打定好主意,有了明确的目标,這一晚沈婥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日跟林嬷嬷學東西,也更有動力了。
林嬷嬷指導了她一些東西後,瞧着她忽然說了一句:“王妃好像不一樣了。”
沈婥聽言,有些不解:“嬷嬷為何這樣說,我有哪裡不同?”
林嬷嬷道:“王妃的眼睛,比之前的更加熠熠生輝,像是更清明,也更堅定了,學東西的時候,都比之前認真了。”
沈婥一愣,這林嬷嬷還真是目光如炬,這都能看出來。
沈婥笑道:“經過昨日的那麼多事情,大概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就想讓自己變得更好吧。”
林嬷嬷道:“這是好事。”
沈婥笑着點頭,嗯,好事,很好的事。
沈婥跟林嬷嬷學着,心裡也止不住的生出一個盤算,她不能隻跟林嬷嬷學,還得再找個女先生,好好讀書增長學識。
不過現在還不急,貪多嚼不爛,她現在先和林嬷嬷學着,慢慢物色女先生。
正想着此事,周管家來報。
“啟禀王妃,闵安王妃來了,說是來看您,如今在外面呢。”
沈婥詫異了一下,忙起身親自出去迎。
和昨日的榮安郡主一樣,闵安王妃也不用再府外等着通報,是直接帶進來,隻在院子外等着通禀,所以沈婥到了安華居外,就見着闵安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