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可能還想再發一筆,領着吳桂花進了旁邊屋子。
這裡堆了不少桌椅闆凳,高低櫃也有兩個,隻不過各個帶傷,不是折了腿,就是散了架子,甚至櫃子上的鏡子也碎了。
“你别看這些東西有些毛病,但可都是好木頭打的,最差也是紅木。前些年大戶人家遭殃,這些東西才被擡出來,否則咱們小老百姓别說用,摸都摸不到。”
老頭兒努力勸說,還扯着一條斷桌腿兒,想要按回去。
吳桂花摸了一把桌上的灰塵,果斷壓價。
最後,十塊錢送出去,三輪車上塞了一個高低櫃,外加一張書桌,一把椅子,用繩子捆了好幾圈,才勉強沒有掉出來。
剛一出縣城,吳桂花就把桌椅櫃子都收了起來,等到家裡附近再放出來。
吳家院子裡,老鐘叔吧嗒着銅煙鍋兒,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我說小軍奶奶,桂花已經和宏遠離婚了,你和小軍歸宏遠養。你這麼賴在桂花家門口,實在不講理了!
“你還是趕緊回去把馬架子收拾一下,該攢柴火就攢柴火,該做飯就做飯吧!”
“我不管,我就在這兒!我就看看,吳桂花敢不敢餓死婆婆和兒子!到時候,整個安邦縣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李老太太餓的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靠在牆角,仍然擋不住她的惡毒。
小軍抱着咕咕叫的肚子,伸手還要撿石頭。
“我娘不給我買槽子糕,我就砸她腦袋!”
“誰要砸我腦袋?”
正要吳桂花騎着三輪車從大門外進來,擡腳就把小軍和石頭一起卷了出去。
“王八犢子,天生白眼狼!還想砸我腦袋?我能生你,就能打死你!不信,你就試試!”
小軍的胳膊磕破皮,嗷嗷叫着要打回去。
但将近兩天沒吃飯,他眼前冒金星,跌跌撞撞沖到吳桂花跟前,又被兩個大巴掌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