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日将近當天,戰事大敗。
元帥被斬去頭顱的消息傳來時,皇帝趕來,扣緊我的肩頭。
“清兒!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厭勝之術不是破了嗎?為什麼還會出事?”
我捂住鼻腔滴下的熱流,笑得肆意。
我告訴他,厭勝之術破解,需長命百歲之人,我命數已盡,就會遭到反噬。
朝,要亡了。
我以為他會憤怒,會拔劍刺我。
可他看着我半晌,情緒忽地松懈下來,癱坐在宮椅上,一瞬間,像老了十歲。
“也好,是我虧欠你,如今落下這結果,是我應得。”
“我隻想能再活一世,到時我願放你走,你生來自由,别讓我再害了你。”
宋逸借着風頭,一舉踏破京城。
宮裡人早已經四亂逃竄。
我像是回光返照,來了精神,還專程取了白衣換上,立在雪中。
皇帝帶着一杯毒酒過來。
作為皇帝,若被俘虜,下場隻會更凄慘。
毒酒是應該,隻是我沒想到,他不在殿内行鸩毒之刑,會來找我。
他舉着毒酒,當着我的面,一口飲盡,目光癡情。
“清兒,你别恨我。”
他嘴角,滲出血水,“今日我先下去給你探路,等你到了奈何橋,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艱難幾步,想伸手來碰我,可走到一半,人已沒了呼吸,一頭倒在雪裡。
我聽到外頭宮女尖叫,又有馬匹踏進之聲。
我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隻覺得礙眼,擡腿邁出去。
開門後,宋逸攬着宋芩,和一衆人馬在外面堵着。
宋芩看到我,明媚的臉是無止境的恨意。
“義兄,是她!就是這個女人!”
“兩年前,我差點因為她的一句話流放邊疆,若不是你給我的厭勝之術,迷了那個狗皇帝跟祭司,今日我怕早已屍骨無存!”
“你快替我殺了她!”
宋逸拔出鐵刃,向我步步逼近。
下一刻,他提劍穿透我。
“啊!”
尖叫聲卻從後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