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内頁,他看到了自己的簽名。
沈言澈茫然地環顧四周,牆上無數張照片裡的鹿顔都在靜靜地看着他。
他突然意識到,那天她平靜的表情下,藏着的原來是訣别。
沈言澈站在原地,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他緩緩蹲下身,手指死死攥着那張離婚證,關節泛白。
“顔顔……”
“先生?”
管家的聲音喚回了沈言澈的思緒,他緩緩站起身,管家注意到他的眼底已經泛起猩紅,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某種變化。
沈言澈垂着眼,片刻,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助理的号碼:“給我查,動用所有關系,我要知道鹿顔現在的位置。”
次日,沈氏集團辦公室内,助理戰戰兢兢地站在他面前:“沈總,夫人是乘坐私人飛機離境的,航線信息完全保密……我們查不到。”
辦公室裡陷入一片沉寂,沈言澈站起身,下颌崩的很緊,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來:“廢物。”
說着,他走到落地窗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煩躁。
助理慌忙遞上一個u盤:“但、但是我們找到了些監控錄像,是關于夫人和蘇小姐的……”
沈言澈猛地回頭。
投影儀亮起,監控畫面裡,蘇染一改在沈言澈的善解人意的模樣,趾高氣揚地攔在鹿顔面前:【怎麼現在舔狗也流行穿得人模人樣的出門了?】
鏡頭切換,咖啡廳裡蘇染的朋友們哄笑着:【聽說她為了追沈總,連送三個月早餐?真夠賤的。】
尖利的嘲笑聲在辦公室裡回蕩,沈言澈的表情晦澀不明,一旁的助理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沈言澈的指節捏得發白。他突然起身,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
蘇染的公寓門口,沈言澈正要按門鈴,卻聽到裡面傳來耳熟的尖銳的笑聲。
“那個鹿顔終于滾蛋了!”蘇染的聲音透過門闆傳來,“你們是沒看見她最後那副喪家犬的樣子,我扇她一巴掌,連還手不敢……”
“聽說她在沈總身後追了七年?還真是夠執着的。”
“執着?那叫不要臉!”蘇染嗤笑,"成天像個跟屁蟲似的,言澈對她明明煩得要死還甩不掉……”
沈言澈猛地踹開門。
客廳裡,蘇染和她的三個閨蜜吓得跳起來,她們臉上還挂着沒來的收起的笑意,茶幾上甚至還擺着一個寫有【慶祝鹿顔滾蛋】字樣的蛋糕。
“言、言澈?”蘇染臉色煞白。
沈言澈的目光掃過蛋糕,突然笑了:“很好。”
他轉身就走,身後傳來蘇染帶着哭腔的呼喚,但沈言澈連頭都沒回。
暮色籠罩的酒吧裡,沈言澈重重放下酒杯,對着面前幾個發小喃喃道:“你們說實話……在你們眼裡,鹿顔是什麼樣的人?”
包廂陷入詭異的沉默。
“就……挺癡情的?”有人小心翼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