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母親被逼得一屍兩命,父親帶着小三和私生女登堂入室,她在紀家活得像陰溝裡的鼠。
是有婚約在身的池衡,單槍匹馬闖進紀家,将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禁閉室裡、渾身是傷的她撈了出來。
從那天起,池衡和他背後的池家,成了她溺水時唯一的浮木。
他強勢地将她護在羽翼之下,紀家忌憚池家的勢力,卻又觊觎這門能讓紀家更上一層樓的婚事,不止一次撺掇着讓紀冉替嫁。
可紀檸怎麼可能答應?
紀家本就高攀不上池家,這門婚事是母親與池衡母親的閨中情誼換來的,是母親留在這世上最後一點念想。
紀父的威逼利誘,被她一次次硬頂回去。
紀冉不甘心,竟脫光了衣服鑽進池衡的房間,結果被他毫不留情地扔了出來。
婚禮當天,紀冉更是以死相逼,抱着他的腿哭喊着不肯撒手,最終當着所有人的面跳了海,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她以為沒了紀冉作妖,就能和池衡安穩度日。
婚後三年,他們确實恩愛。
直到那天她在街上撞見池衡和紀冉舉止親昵的抱在一起,兩人身邊還有個兩歲大的孩子。
她才知道,原來紀冉沒死,隻是被他藏在了别處,連孩子都有了。
她還沒來得及沖上去質問,一輛失控的大貨車便朝她撞來。
身體被碾碎的劇痛中,她看見池衡朝這邊望來,那雙曾盛滿溫柔的眸子裡,隻有一片漠然的冰冷。
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她隻有一個念頭:
如果有來生,她定要成全池衡和紀冉這對“有情人”,池衡這份摻了假的愛,她不要了!
“檸檸!”
池衡的聲音将她從窒息的回憶裡拽了出來。
他看見她時,臉上瞬間綻開一個燦爛的笑,眼裡的光亮得驚人,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那樣的眼神曾讓她深信不疑,可也是這雙眼睛,後來望着紀冉時,盛滿了同樣的溫柔。
池衡像往常一樣伸手來牽她,“還有一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我來接你去試婚紗!”
紀檸望着他遞來的手,腦海裡卻閃過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搭在紀冉肩上的畫面。
心髒猛地一抽,她不動聲色地側身避開,語氣冷淡地應了聲“嗯”,徑直朝前走。
池衡盯着自己落空的手愣了愣,也沒多想,隻當她心情不好,轉頭快步追了上去。
經過紀冉身邊時,對方突然伸出手,輕輕拉住了她的衣袖,聲音怯怯的:
“姐姐,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試婚紗?”
紀檸看着她眼底僞裝的小心翼翼,突然笑了笑。
“好啊。”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