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紙片從他指尖飄落，像一場蒼白的雪。
慕清瑤的瞳孔驟然緊縮，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那你想要什麼？我改，我都改！”
她的聲音甚至急切地帶了哭腔：“我愛你顧晏……回來吧……”
“我要的是尊重，是信任，是你曾經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的那五年。”
顧晏抽回手，聲音平靜得可怕，“慕清瑤，你給不了我。”
他又補充，“哪怕你能給，也太遲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慕清瑤覺得五髒六腑都攪在了一起。
當晚，高爾夫球場的休息室裡，慕清瑤将一杯威士忌潑在江樂言臉上。
“離開他。”她揪住對方的衣領，眼底布滿血絲，“你要多少錢？五千萬？一個億？還是想要慕氏集團的合作資源？我都可以給你。”
江樂言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突然反手一拳将慕清瑤打倒在真皮沙發上。
“這一拳，是替顧晏打的。”
她扯松領帶，露出罕見的鋒芒，“你傷害他這麼久，現在憑什麼要求他原諒？”
慕清瑤抹掉嘴角的血迹，冷笑：“你以為你赢定了？我告訴你，我們結婚這麼多年的感情，根本不是你能比的！他不過是一時糊塗——”
“真正的愛不是占有，是尊重。”
江樂言打斷她，眼神銳利如刀，“這個道理，你這輩子都學不會。”
慕清瑤怔在原地。
她突然發現，這個看似冷靜自持的女人，在保護顧晏時會露出狼一樣的眼神。
慕清瑤每一天都會不知不覺走到顧晏的工作室門口，玻璃幕牆外陽光正好，她像個偷窺者般站在走廊陰影裡。
工作室裡，顧晏和江樂言頭碰頭地讨論設計稿。
他的指尖在某處布料上輕輕一點，女人立刻會意地遞上色卡；他皺眉思考時，她已經把咖啡換成他最愛的茉莉花茶；他笑着接過茶杯時，發梢掃過她的下巴，兩人相視一笑的默契，刺痛了慕清瑤的眼睛。
她突然想起那些年被自己随手扔進垃圾桶的手作便當，想起他熬夜整理的資料被她用來墊咖啡杯，想起他小心翼翼提出的設計想法被她一句“家庭主夫懂什麼”堵回去。
原來不是顧晏無趣，是她從未真正看過他。
“慕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