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鸢夏攥緊支票,一遍又一遍數着上面的零。
她知道,厲老夫人從她喪失生育能力那刻起,早就想讓她和厲辭瀾離婚。
但礙于她是厲家的救命恩人,隻能逼她主動開口。
“鸢夏,别怪我心狠,你不能生,總不能讓辭瀾絕後吧”電話那頭,厲老夫人的歎氣聲仍在她耳邊盤旋。
她緩緩點頭:“好,我收下了。”
從此,她不欠厲辭瀾。
更不欠整個厲家。
簽下名字時,玄關傳來聲響。
厲辭瀾推門而入。
看到管家閃躲縮瑟的眼神,他眉頭微蹙,快步上前。
“鸢夏,你簽了什麼?”
3
蘇鸢夏蓋上筆帽的手微頓,淡淡回應。
“是我打算給孩子設立的信托資金。”
看着厲辭瀾眉間的冰雪逐漸消融,她蓦地自嘲一笑。
“怎麼,要找我興師問罪?”
厲辭瀾扣住她的掌心,将她攬入懷中。
“抱歉,在醫院是我沒控制好情緒。”他讨好般蹭了蹭她的左臉,“我查了監控,應該是孩子害怕,一時記混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不要再提,好嗎?”
他俯下身,如往常般想用一個吻解決問題,這一次,卻被蘇鸢夏偏頭躲開。
看着他眼底的錯愕,蘇鸢夏倏忽有些報複的快意。
“把厲卓和厲櫻送回孤兒院吧。”她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我去國外接受治療,我們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話落,厲辭瀾面色一沉。
“絕無可能!”
“六年,哪怕養條狗都有感情,更何況是兩個孩子,你怎麼能忍心?”
他的手逐漸攥緊,像要折斷她的手腕。
蘇鸢夏吃痛掙紮,頭磕到相框邊角,撞得她頭暈目眩,後腦勺瞬間血肉模糊。
她的淚奪眶而出,落在他手背上,不知是吃痛,還是委屈。
就是因為心太軟,她才養大了兩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許是蘇鸢夏的淚太過滾燙,厲辭瀾瞬間恢複理智,他語氣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