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有機會,自然攻擊得不遺餘力。
我擡眸,仿佛不經意般瞥了蕭雲庭一眼。
景妃受皇帝盛寵多年,在後宮裡自然有耳目靈通。
想來這選妃現場早早就被蕭雲庭安插了眼線,聽到這樣荒誕又勁爆的離譜消息,蕭雲庭迫不及待地趕過來湊熱鬧。
許是跑得太快,連頭上的玉冠都跑松了。
蕭雲庭并沒有被蕭君赫冷冰冰的質問震懾到,面上反而越發笑盈盈。
「太子哥哥這說的哪裡話,臣弟對您最是敬重不過,但咱們之間并不僅僅隻是君臣之分,更應該親昵友愛、兄友弟恭才是,難不成在太子哥哥心裡,竟是分毫不顧及手足之情麼?」
這話就有意思了。
從古到今,皇帝最害怕自己的繼任者是個冷血狠戾之人。
無他,皇位隻有一個,但皇帝的兒子卻不止一個。
必須要挑選出一個心地良善的新君,才能保證百年之後,自己其他的兒子們也都能有一條生路。
殊不知前朝某位榮寵一生的皇後,就因為在皇帝氣息奄奄拉着她的手托孤時,昏了頭地表示待自己兒子繼位後,必要把老皇帝其他兒子全部殺光,讓老皇帝一怒之下硬撐着最後一口氣活了過來,把狂妄的皇後太子一脈悉數清理幹淨,重新培養了仁厚的庶子為繼承人。
蕭君赫若敢表現出半分毫不顧及手足之情的意思,在皇帝心裡的分量必定大打折扣。
更何況他原本就不是皇帝最中意的兒子,絕不能有半點道德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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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赫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忤逆不敬的帽子沒扣成,反而讓對方扣了一頂更大的帽子下來,臉色更僵硬了些。
好在他沒有繼續犯渾,硬邦邦道:「自然不是,孤正是因為疼惜三弟才格外嚴苛些,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不是麼?」
「臣弟自是明白太子哥哥的好,這才特意過來慶賀太子哥哥和溫小姐喜結良緣呢!」
蕭雲庭絲毫沒有因為蕭君赫不善的态度惱怒,反而直接順坡下驢。
「臣弟早就聽聞太子哥哥跟溫小姐彼此傾心情深義重,幾度發誓非她不娶,原以為是謠傳,沒想到當真如此!」
聽到蕭雲庭的話,彈幕裡頓時罵成一團。
【靠,這該死的大反派胡說什麼,我們男主什麼時候對溫若瀾那個綠茶白蓮花情深義重了!】
【就是啊,溫若瀾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讓女主吃醋,男主從來沒正眼瞧過她!】
【睜眼說瞎話地拆我們cp,活該他不得善終!】
cp?
我雖然第一次聽這個詞兒,但稍稍思索還是能明白什麼意思。
老娘跟蕭君赫那個人渣是仇敵不是cp,别來沾邊兒!
蕭雲庭看不到彈幕,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這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景王殿下,不過就是個人人厭惡的炮灰。
他招招手,從身後累得氣喘籲籲的小太監捧着的托盤裡,拿過一對龍鳳玉佩遞到溫若瀾面前。
「太子哥哥毫無門第之見,隻求跟心愛之人傾心相許實為天下男子楷模,不止臣弟佩服,連父皇也佩服得緊,特意讓臣弟送來賀禮。」
聽到這話,蕭君赫臉上僅剩不多的血色瞬間褪了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