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隻是八歲那年。
從六歲開始,師父時常叫我去懸崖下授學。
因為下面草藥多,師父要告訴我各類草藥的生長環境。
八歲那年,我去找師父時,曾救過一個意外墜崖的小男孩。
想到這兒,我都覺得荒唐:“卿琅,你别告訴我,我當年救的那個小男孩是你,而你認錯了救命恩人!”
卿琅沒說話。
可他眼睛赤紅,震驚、愧疚、後悔等情緒浮現在他臉上。
光看他的反應,就知道我猜對了。
卿琅痛苦而不安道:“原來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沈憐兒騙我,她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會……”
他做的那些事,他都難以啟齒。
他眼眶通紅道:“對不起蕪霜,我被她騙了!我愛的其實一直都是你,我對她隻有感激,從來沒有别的心思。我願意彌補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的妻子本來就該是你!”
“可你太下作,我根本不想嫁你!”
我叫人把他趕了出去。
可卿琅做事一直瘋狂又無底線。
第二天就是他跟沈憐兒大婚,他卻設計沈憐兒跟三個乞丐,當衆捉新婚妻子的奸,然後悔婚。
沈憐兒當場就瘋了。
而卿琅無視婚禮上的鬧劇,穿着一身紅色新郎服,就來我府邸尋我,求我嫁給他。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
我父親臉上無光,參了卿琅好幾次。
卿琅在丢了世子之位後,連官也當不成了。
可他仍不知收斂,跪在我府邸前負荊請罪,訴說對我的綿綿情意。
沈淮竹見我讨厭卿琅,幾次對他動手。
卿琅專往他心口戳刀子:“沈淮竹,你不就是嫉妒我嗎?我跟你不一樣,你壓根對蕪霜沒有好過,她恨你,永遠不可能原諒你。可我就是一時錯了,我們過去有感情,她會跟我複合的。”
他越說,沈淮竹打他打得越狠:“閉嘴!你這種朝三暮四的薄情郎,根本配不上我妹妹!”
他們這場鬧劇看得我膩味。
更讓我覺得惡心的是,卿琅見我不肯嫁給他,竟在太後舉辦的賞菊宴上給我下藥,企圖以這種手段逼我嫁他。
可我對上輩子被毒死的事耿耿于懷,這一世研究過諸多迷藥跟毒藥,早有防備。
太後得知此事大怒,将卿琅流放三千裡。
我十九歲時,嫁給了志趣相投的二皇子。
我出嫁時,母親跟沈淮竹想來,被我拒絕了。我讓舅舅家的表哥背我出門,高堂坐的娘家人是太後。
可惜師父五年前就去世了,不然他可以坐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