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着鄉間小路,鹿顔的行李箱在石闆路上發出沉悶的滾動聲。
奧利弗背着登山包走在她身側,時不時回頭張望。
“我看到了,他昨晚在你門前站到淩晨三點。”奧利弗壓低聲音。
鹿顔的手指緊了緊拉杆箱。
這半個月來,無論他們走到哪裡,沈言澈都像個幽靈一樣無處不在。
她去買面包,他就站在街角;
她在咖啡館畫畫,他就坐在對面;
甚至深夜她起床喝水,都能看見他沉默的身影立在院門外。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突然撕裂了清晨的甯靜。
一輛黑色轎車猛地橫擋在路中央,輪胎在石闆路上擦出刺耳的聲響。車門甩開,沈言澈大步走來,眼底布滿血絲。
“為什麼要走?”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為什麼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為什麼連告别都不願意?”
鹿顔輕歎一口氣:“我以為我已經告别過了。”
沈言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同意!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放手!”奧利弗立即上前,用力掰開他的手指,“你弄疼她了!”
三個人的影子在晨光中糾纏。
沈言澈突然冷笑:“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輪得到你插手?”
“是前妻,你們已經離婚了!”奧利弗擋在鹿顔面前,“而且無論你怎麼忏悔,你對她的傷害是事實。你把她一個人扔在雨裡,當衆給她難堪,縱容别人欺負她——”
“閉嘴!”沈言澈一拳揮來,被奧利弗敏捷地躲開。
鹿顔突然笑了:“你看,同樣的漠視,你連一個月都忍不了,我卻忍了七年。”她拉開車門,“奧利弗,我們走。”
沈言澈站在原地,看着汽車揚長而去。晨霧打濕了他的西裝,他摸到臉上冰涼的液體,才發現自己哭了。
三天後,托斯卡納的農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