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心裡有些怕。”走在轎旁的女子生的十分嬌俏喜人,雖然五官不甚明豔,卻看着就叫人心裡生出好感來。
轎子裡面的女子顯然明明白白的聽見了她的話,輕聲說道:“我說過許多次,不必叫我小姐,我心裡從來都是将你當妹妹看的。”
那聲音很清澈,也很溫和,是叫人聽起來覺得舒服的聲音,頓了頓,那聲音又說道:“不用怕,就當是還在藥醫谷裡就好,景王他民間的聲名極好,應該是好相處的人。”
那打扮作丫鬟模樣的少女笑嘻嘻的說道:“我自然也是拿小姐你當姐姐的,隻是進了王府規矩大,我怕你一人吃虧以丫鬟的身份跟了來,自然也要守好這些規矩,要不然不是被旁人小觑了去。小姐你心裡不怕,自然是因為你心裡盼着他,怎麼會怕。“
那女子的聲音雖然仍是鎮定的很,但卻是可以從中聽出一絲羞澀來。
“香草,你這愛胡說的性子,還是改一改的好。“
那叫香草的少女笑的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我才不改,有未來的王妃護着我,我怕什麼呢。“
“你“
快到王府了,轎子裡的人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
香草知道她心裡羞澀的緊,也不再打趣她了,隻是想着,這個能被她牽挂那麼多年的男子,究竟該是個什麼模樣。世人都傳言說那個男子生的俊美無雙,氣勢凜然,隻是在她心裡,自己當做姐姐看待的女子,是普天之下最好的女子,她不會配不上他,她心裡隻怕那男子,配不上她。
王府裡卻很冷清,一走進,香草便是一愣,因為迎接的隊伍之前站在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袍,氣質溫文,雖然也生的俊美,但很明顯是個文人模樣,他應該不是景王罷。
果然,那男子一拱手,卻是清清楚楚的說道:“真是抱歉,我家王爺今日公務實在是太過繁忙,所以現在不能來接親。還請王妃等上片刻,待王爺處理完公務,自然會前來迎接王妃。”
香草當即氣急,也不等轎子中的女子開口,搶先說道:“這是成親,又不是什麼旁的事情,怎麼能夠緩一緩,若是誤了吉時,那該如何是好?”
那男子卻隻是不急不緩的說道:“這是王爺的意思,我不過是代為轉達罷了。”
香草幾乎被這樣的一句話氣的不輕,她還欲開口,剛剛說了個:“可是”便聽見那個轎中的女子清澈的聲音:
“香草,不要說了。”
她還是忿忿不平,卻也隻能将全部的話通通都藏起。那個女子的聲音顯得溫和而動聽,她緩緩地說道:“既然王爺公務繁忙,我怎麼能夠打擾。我自己進去便是了。“
然後,一隻纖纖的素手便緩緩的掀開了轎簾,露出了一角嫣紅的蓋頭,那纖纖的素手在那嫣紅下,顯出一種無聲的嬌媚的美感來。
香草幾乎急得跺腳,也顧不得其他,走上前去直接将那簾子放下,急聲說道:“小姐不可,這樣不和禮數“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若是這般直接走進去,日後隻怕是要被人所瞧不起的。不是被丈夫親自迎入府邸的正妻,和那些妾又有什麼分别?她心思單純,怎麼卻是不懂?
可是那個女子的聲音雖然清澈而溫柔,卻透出了一種堅韌的意味。“香草,讓開,讓我自己進去。你總不想我誤了吉時,若是誤了吉時,那才是真正的不好。”
香草熟悉她的性子,知道她這般才是真正下了決心,跺了跺腳,還是無法,隻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