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緩緩覺得那個王府中的管家待自己很好。她自己精通藥理,也能看出他每次拿來的藥材都是最上乘的。這些藥材自然不會是祁沉軒吩咐的,他的用心,可想而知。
陌緩緩心裡明白,這個男子性格溫和,心裡一定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是可憐。祁沉軒滿含怒氣,一心懷疑自己傷了他最愛的女子,心裡還不知是如何地想要對付自己。這個男子這樣的留她養好傷勢,隻怕已經違反了祁沉軒的話。她自己怎樣狼狽都沒有關系,若是因為自己的關系,連累的别人受累,她心裡才是真正的難受。
有着這樣的念頭,她在自己的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便搬離了他的房間,回到了自己那一間寒酸破舊的柴房。她在他的書桌上給他留了一封信,隻略略寫到了自己回去自己應該去住的地方。
白問筠在看見那封信之時,隻能無奈的苦笑。
而陌緩緩再次看見那個男子之時,他穿着白衣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她幾乎覺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男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問筠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解釋道:“王爺既然不想你去前院了,我隻好親自來找你,教你一些宮舟禮儀了。”他雖然說的這樣輕描淡寫,但是他為了來後邊見她,甚至與祁沉軒發生了一些争執。
之前他與祁沉軒提及此事,祁沉軒隻冷冷地說道:“這樣的醜女,何必你花那樣的心思?王府日常有那麼多事情需要你,你卻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做什麼。之前你叫我讓她搬出那間柴房,好,今日我便告訴你,我絕不會答應!”
白問筠看着這個冷漠異常的男子,突然覺得一陣陌生。他仍然是那樣溫文爾雅的模樣,卻是一字一句地問道:
“沉軒,她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她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生的醜?還是因為她搶了蓮淨汐的王妃之位?可是這都不是她的錯,不能夠成為你懲罰她的理由和借口!沉軒,你為了蓮淨汐,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之前可曾有這般冷硬默然,你知不知道,那一日若不是我趕到,她真的會死!”
“那又怎麼樣,她那樣的假裝,也隻有你這樣的性子的人,才會相信!”
白問筠低着頭,輕聲問道:“沉軒,你當真覺得你以後絕不後悔?”
那個男子冷冷一笑,說的果決無比。“無論如何,我絕不後悔!”
白問筠低下頭,突然覺得這個男子真的有些叫他陌生了。他的聲音緩緩地響起:“你既然不願意讓她搬出來,那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既然願意去教她禮數,你也不要攔着我。”
祁沉軒冷冷的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别的話。
陌緩緩認真的聽着那個白袍的男子說着,他眉眼間是淡淡的笑容,叫看到的人,覺得好似春風拂面。“你進宮之後,是王妃的身份,除了要對皇上皇後皇子行禮之外,其他的人大多都是不要的。宮中的行禮也有些講究”他說的仔細又通俗易懂,不過半天功夫,陌緩緩便學得有模有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