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緩緩愣愣的坐在那裡,突然覺得一陣寒風吹過。方才侍女送來了今日的午飯,裡面放了一條魚,這對于她來說,應當是奢侈的待遇了,可是她卻在嗅到那魚腥氣的時候,突然覺得惡心欲吐,竟然是當真險些吐了出來。
可是她之前從不會這般而且她已經這般好幾天,起初她還可以騙自己是因為身體虛弱但是,但是,她自己便是個醫者,她清楚自己的身體的變化,而且,她的也已經一月不曾來過。
她坐在那裡,遲疑了許久,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顫抖着,把上了自己的脈。她靜靜的閉着眼,感受着那一份細微的跳躍。雖然很淺淡,但是以她的醫術,已經足夠把的清清楚楚,果真是雙脈她的腹中,當真有了一個孩子。
她低着頭,手卻不由自主的在寒風中護住了自己的腹部。為什麼要有孩子,為什麼要讓這個孩子,承擔自己的痛?
她心裡明白,自己所中的何時歸,讓自己很有可能在誕下腹中的孩子之前,便精力枯竭而死去。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打掉腹中的孩子,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願舍棄自己的性命,讓孩子看一看這個世界
要不要告訴祁沉軒應該還是不必罷。
自己同孩子很有可能一同死去,除了自己之外,應當沒有人知曉他的存在才好,這樣走的時候,便也是靜悄悄的。
她坐在那裡,寒風吹拂着她的發,她的發梢撫過她的面容,那樣溫柔,卻又那樣寂寞。她突然笑了起來,看着遠方,眼中卻是沒有了淚。
她和他的孩子啊,是她夢寐以求的吧,孩子最好生的像他,那樣孩子容貌漂亮,以後也不會被别人瞧不起。他的性子太冷了,孩子的性子不要那樣冷,容易割傷自己和别人,就像他孩子要像他一樣的情深,雖然他情深的對象不是自己,但是
陌緩緩靜靜的想着,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一把被人扯住,回過神來,卻看見那個男子冷漠的沒有絲毫溫度的雙眼。怎麼是他,他怎麼會來尋自己?
陌緩緩覺得心裡奇怪,卻聽見那個男子冷漠的聲音響在耳畔:
“我說過,我絕不允許别的人傷害淨汐。隻要傷害了淨汐,我一定會讓她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陌緩緩驚訝的擡起頭,這一次他又在說一些什麼,為什麼她一句也聽不懂?
祁沉軒看見面前的女子露出那樣疑惑的眼神,便覺得隻有痛恨!又是這般,她每次都是這般,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莫不是,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被她欺騙麼,這個女子心腸怎麼這般的歹毒?
祁沉軒滿腔的怒火,隻迫不及待的想要發洩在陌緩緩身上,他冷漠的看着陌緩緩,提起她,陌緩緩費力的掙紮着。
他要對自己做什麼,以前做什麼,都随他,可是自己現在同以前不同了,自己總要護的腹中的小小生命周全
她奮力的掙紮着,祁沉軒卻隻冷笑着看着她掙紮,用力一捏,居然用手,生生的捏斷了她的鎖骨。
陌緩緩隻覺得一陣爆裂般的疼痛,整個人再也找不到絲毫的氣力,身體無力的癱軟在那裡。
祁沉軒是真的憤怒了,他剛才抓住陌緩緩之時,甚至在手中動用了内力,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居然将她的鎖骨捏斷,瞬間愣在那裡。但是他又立刻想到陌緩緩靠在他懷裡,額頭之上冷汗連連虛弱無力的樣子,想到自己的孩子差一點便被她害死,瞬間便再也不能夠保持冷靜與理智,隻覺得整個人被更加猛烈的怒火所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