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的心疼,陌緩緩心裡都是懂得的。但是她還是說服了香草,讓香草不要帶她走,讓她留在王府。
香草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她,每隔幾日,便會偷偷潛到府裡來,看望陌緩緩。
陌緩緩的傷好的很慢,但是好在有白問筠拿過來的上好的藥材,陌緩緩每天清晨起床時,都會惡心幹嘔一陣,雖然是正常的,但是也要輕微一些。陌緩緩眉眼帶着微微笑意的撫摸着自己的腹部,想必是腹中也知道自己幸福,所以心疼自己,讓自己少吃些苦吧。
真是個貼心的孩子啊可是她很有可能要帶着他或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每每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便是窒息一般的痛。她沒有告訴香草,何時歸的事情。若是知道了何時歸的事情,她再怎麼任憑自己苦苦哀求,也會将她帶出王府,帶她去尋義父吧。義父的醫術高明許多,或許有解救的方法也不一定。
隻是義父也多半是不能,何必讓那些愛自己的人忍受這樣的打擊。等到祈沉軒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帶着孩子離開這裡,便讓所有人當她失蹤好了,那樣最起碼,他們心中還可以有一份期待
陌緩緩平靜的過着這樣的生活。背上的傷雖然痊愈的很慢,但也在慢慢的痊愈。她不知道祈沉軒看見了她給他寫的信沒有,還是說他看見了,但是他因為太過愛那個女子,所以竟然選擇了熟視無睹麼?
陌緩緩不知道事實究竟是如何,如今的日子太過平靜,隻除了見不到他。
她連房門也不會出,而那個男子隻在前院裡,忙着朝堂之上的事,忙着陪伴着蓮淨汐。蓮淨汐先她一月有孕,如今應當已經看的出來了吧。那個男子自然是極其歡喜的了,隻是他注定隻會愛蓮淨汐的孩子,注定對自己的孩子,不會有一絲半點的愛。既然如此,又何必讓他知曉呢,自己一個人,已經足夠可以默默地承擔。
陌緩緩愣愣的想着。她寫了幾份方子,對于人的身體沒有半點的傷害,卻可以中和掉一些毒物的毒性,是天底下極其難得的。她全都把這些珍貴無比的方子交給了白問筠,求他尋找到那些方子裡的藥材,然後想辦法讓祈沉軒喝下去。她知道這樣的事情很困難,但是她不想看到他再次中毒,不過太過麻煩那個個性溫和的男子,她欠他的實在太多太多,多到她覺得她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地步
她低着頭,緩緩拂過自己的腹部。她如今不能出門,隻能将許多事情托付給那個溫和的白管家。她是真的覺得累了,外間陽光溫暖,她隻想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長大
景王府中的書房,祈沉軒看着眼前的男子,神色有些疲憊。
“你尋我這麼多次,你到底要說什麼?”
白問筠看見他那俊漠的容顔,一句話也不說,突然将手中的藥碗放在他面前。
“喝了它。”
祈沉軒疑惑的擡起頭,看見自己這個相交多年的好友臉上那種淡漠的神情,突然覺得一絲惱火莫名的湧上心頭,那個醜女是這個樣子,現在連自己的好友也是這個樣子!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了?
他低着看了一眼那一碗漆黑的藥汁,冷冷的問道:“這是什麼?藥?本王不需要。”
白問筠低着頭,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悲傷。“這是王妃寫給你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