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來幫蓮淨汐診脈之後,說是不過是一時緊張所引起的腹痛,胎兒沒有什麼大礙,祁沉軒這才松了一口氣。
想起方才祁沉吟同自己所說的話,他心裡總有些疑問。他确實已經很久不曾見過陌緩緩了,久到,那個女子的模樣,他似乎也記不清晰了,浮現在眼前的,隻有她那面容之上的傷疤,和她含着淚的眼睛。
他講不出對這個女子的感覺,或許是恨吧,恨她屢次三番的想要害淨汐,恨她那樣的對蓮汐可是當他看到她昏倒在柴房,當他看見她被鞭撻的鮮血淋漓,他心裡突然又有一種他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是心疼不,他怎麼會對她心疼。祁沉軒搖着頭,将自己的其他的想法全都摒除腦海之外。
或許他有時候确實對那個女子太狠太過無情想到這裡,他低着頭,決定去見一見陌緩緩,卻突然聽見了一聲細微的呻吟。
他連忙低頭,問道:“淨汐,你覺得怎麼樣?”
那個女子露出虛弱無力的笑容,“我覺得很好,王爺,你可是要去見王妃?”
祁沉軒有些遲疑,但是他心裡不想要瞞陌緩緩任何事情,想了想,他還是點了點頭。蓮淨汐低下了頭,臉上的笑意淺淡了些:“王爺”她這一聲呼喚裡,包含了萬種的意猶未盡。
祁沉軒隻看着她,心裡既有些憐惜,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蓮淨汐笑了笑,輕聲說道:“王爺若是想要去的話,便去罷。我也許久沒有見過姐姐了,隻不過我如今身子重,卻是不方便,王爺要記得幫我問候一聲。”
祁沉軒看着她,點了點頭。
其實蓮淨汐這般大度,自然也有她的緣由,雖然陌緩緩身處在後院,但是她對她放心不下,有時也會派遣貼身的侍女去探一探她的消息。可是自從前幾個月開始,陌緩緩的後院似乎是被什麼人保護着一般,一般的侍女,是沒有辦法進入後院半步的。這樣的手段,除了那一位能夠調動王府中人馬的白問筠白管家,還有什麼人。
白問筠這樣的保護她多半也是知道了真相了。可是陌緩緩可以陷害,那是因為祁沉軒本身對她便不相信。而白問筠不一樣,他是祁沉軒多年的好友。自己陷害白問筠,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太大。不過好在祁沉軒那樣的信任自己,想必哪怕是白問筠親自告訴他真相,他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隻是後院被封這些時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變故,若是祁沉軒親自去看,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她們同祁沉軒說了什麼,自己也好做出應對。蓮淨汐低着頭想着,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卻叫人心裡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寒意。
祁沉軒踏進後院的時候,正是接近暮時,天邊彤雲朵朵,有種不同于以往的豔麗殊色。他擡頭看去,突然覺得今日的晚霞分外的美。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去,卻聽見一個清麗的聲音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