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過直白大膽，傅祁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連帶着脖子都染上薄紅。
他手裡的筆差點沒拿穩，指尖微微發顫，瞪着黎初，半天沒說出話來，隻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你”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說“胡鬧”，卻被黎初眼裡那抹亮晶晶的期待看得語塞，最後隻憋出一句，“不知羞。”
黎初見他這副樣子，笑得更歡了，故意逗他：“那傅教授是答應了？”
“我走了。”傅祁安猛地站起身，拎起公文包就要往外走，耳根紅得快要滴血。
再繼續下去，誰知她還會說什麼虎狼之詞！
“哎别呀！”黎初連忙拉住他的手腕，指尖觸到他溫熱的皮膚，感覺到他手一抖，“我開玩笑的嘛！傅教授你别生氣，我認真聽，你繼續講，好不好？”
她仰着臉，眼裡滿是讨好，手指卻沒松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腕。
傅祁安站在原地，背對着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吐出一句：“坐好。”
黎初立刻松開手，乖乖坐回椅子上，眼睛卻彎成了月牙：“傅教授，我坐好了，你繼續！”
接下來的時間裡，黎初果然收斂了不少。
傅祁安講得投入，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剛才那段複雜的理論，黎初不僅聽進去了，還能舉一反三。
他忍不住擡眼，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轉變也太快了些。
正想着，就聽黎初笑眯眯開口：“傅教授，我聽得夠認真吧？是不是覺得該獎勵我一下？”
傅祁安眉梢微挑，沒接話。
黎初卻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低的，帶着點狡黠的誘惑：“你剛才看我的眼神，是不是想通了？同意讓我親一口了？”
“你——”傅祁安剛壓下去的熱度又竄了上來，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握着筆的手緊了緊，“滿腦子就這些？”
“哪能啊。”
黎初拖長了調子，指尖點了點筆記本上的字迹，“還有論文呢。不過嘛傅教授這麼好看，不想這些也難呀。”
她笑得眼尾都彎了，像隻偷到糖的小狐狸。
傅祁安深吸一口氣，索性合上筆帽，将論文初稿推到她面前，語氣恢複了幾分平靜，隻是耳尖還泛着紅：“今天講的差不多了，這些修改點你先改着，下次我再過來。”
說着，他起身拿起公文包，顯然是想結束這場讓他心跳失序的輔導。
黎初看着他略顯倉促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小小的失落，卻很快被笑意取代，跟着站起來：“這麼快就走啊？我還準備留你吃午飯呢。”
“不了，下午還有課。”傅祁安走到門口，手剛碰到門把手，又頓住，回頭看她，“論文抓緊改，别再胡思亂想。”
“知道啦。”
黎初拖長了調子，故意對着他的背影喊，“那下次來，我能親一口了嗎？”
傅祁安的腳步明顯踉跄了一下，沒回頭，隻悶悶地丢下一句“胡鬧”，便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黎初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車消失在路盡頭，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