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凝固,夏萱的手心沁出冷汗,讪讪地拉了拉沈煜的胳膊,聲音發虛:“阿煜,你别這樣說我就是自己想去做的,初初她勸過我好幾次,是我非要堅持”
她邊說邊給黎初遞去哀求的眼神,生怕黎初拆穿她的謊言。
若是被拆穿了
沈煜卻更氣了,甩開夏萱的手,指着黎初怒斥:“勸過就完了?你是傭人!她是大小姐!這種髒活累活,你就該死死攔住她,替她幹了!哪能讓她真上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看她出醜!”
他目光掃過黎初閑适的姿态,語氣越發傲慢:“你以為你現在住的好、穿的好,是憑什麼?還不是托了萱萱的福?要不是萱萱心善,讓你在她家做事,你能有今天?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敢欺負萱萱,簡直過分!”
說着,他揚下巴示意:“還愣着幹什麼?去把後院的活幹了!再把萱萱的衣服拿去幹洗,賠件新的給她!”
黎初聽完,譏諷一笑,蠢貨!
她沒理沈煜,隻看向剛松了口氣的夏萱,淡淡道:“夏萱,給我倒杯水。”
黎初似笑非笑的盯着夏萱,等着她的反應。
夏萱渾身一僵,下意識看向沈煜,見沈煜正瞪着黎初,她咬了咬牙,還是快步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溫水,雙手捧着遞到黎初面前,臉上堆着讨好的笑:“初初,來喝水。”
“你幹什麼?!”沈煜立刻炸了,沖過去想把水杯打掉,“萱萱,你也是!她一個傭人,憑什麼使喚你?”
黎初端着水杯,慢條斯理地喝着,眼皮都沒擡一下,仿佛沈煜的怒吼隻是耳邊風。
溫水滑過喉嚨,她甚至還輕輕“嗯”了一聲。
夏萱被這死寂的氛圍吓得膽戰心驚,趕忙死死拉住沈煜的胳膊,聲音帶着哭腔:“阿煜,你别鬧了初初她她就是”她欲言又止,眼神慌亂地瞟向黎初,那副似是而非的樣子,倒像是黎初在欺負她。
沈煜本就心疼夏萱,見狀更是怒火中燒,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萱萱,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這種人拿捏。”
他惡狠狠地瞪向黎初,眼神像淬了毒:“别給臉不要臉!萱萱脾氣好,我可沒那麼好說話!你給我站起來,一個傭人也配坐在這兒!”
黎初這才放下水杯,杯底磕在茶幾上,發出輕響。
她擡眼,目光掃過沈煜,語氣平淡卻帶着刺:“沈煜,你怕是忘了,以前是誰天天追在你身後,給你端茶倒水、洗球鞋,被你一句‘沒眼力見’就罵得擡不起頭?”
她目光掃過夏萱,“現在換她伺候一下我怎麼了?這本來就是她該做的事情!”
黎初微微頓住了一下,繼續說道:“若你這般想為她打抱不平,也不是不行,你,跪下求饒——”
“你說什麼?”沈煜臉色微變,随即梗着脖子道:“那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你是傭人,伺候我們不是天經地義?你居然不知天高地厚還想我跪下,簡直是癡心妄想!”
“誰告訴你我是傭人?”黎初挑眉,眼底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
沈煜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地笑出聲:“你不是傭人?那你是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說,你是這個家的大小姐?”
黎初沒說話,隻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裡的寒意讓沈煜的笑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