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救助站裡,幾隻流浪貓狗聞到動靜,立刻在籠子裡躁動起來,一股混雜着貓糧、糞便和消毒水的味道直沖鼻腔。
夏萱捏着鼻子,強忍着惡心,往食盆裡倒貓糧,指尖被一隻瘸腿的黑貓撓了下,留下道紅痕。
“該死的畜生!”她低罵一聲,甩開手,心裡的火氣更旺了。
正蹲在地上清理貓砂盆,隔壁工具房傳來兩個女傭的閑聊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飄進她耳朵裡。
“聽說了嗎?下月初公司周年慶,大小姐要去參加宴會呢。”
“當然聽說了,夫人正讓人給大小姐挑禮服呢,說是從巴黎空運來的高定,還有那條藍寶石項鍊,到時候一戴,保管驚豔全場。”
“可不是嘛,聽說好多青年才俊都盼着那天能見大小姐一面呢”
夏萱清理糞便的手猛地一頓,貓砂盆裡的臭味仿佛都沒那麼刺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尖銳的嫉妒,像針一樣紮進心裡。
宴會?禮服?青年才俊?
憑什麼?!
她在這裡累死累活鏟屎,黎初卻能風風光光去參加宴會,被所有人追捧?
夏萱猛地攥緊手裡的鐵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看着黎初得意。
夏萱把最後一鏟貓砂倒進垃圾桶,鐵鏟在桶沿磕出刺耳的聲響。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指尖的紅痕還在發燙,心裡那股火卻燒得更旺了——靠黎初施舍?
做夢。
她必須自己找到跳闆,宴會就是最好的機會,隻要能混進去,總能釣上一兩條“大魚”。
洗了把臉,她特意換了件幹淨點的裙子,對着鏡子扯出個溫順的笑,才輕手輕腳地往客廳走。
剛到走廊拐角,就看見黎初窩在沙發裡,腿上攤着本厚厚的資料,指尖劃過紙頁,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她發梢,襯得側臉白皙剔透。
旁邊的茶幾上放着剛切好的草莓,紅得發亮。
夏萱喉間發緊,嫉妒像藤蔓纏上心髒。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戾氣,快步走過去,聲音柔得能掐出水:“初初,你在看什麼呢?”
黎初擡眼,目光淡淡掃過她,沒說話。
夏萱假裝沒看見她眼底的疏離,湊得更近了些,語氣帶着點小心翼翼的讨好:“剛才聽他們說下月初公司有周年慶宴會?”
黎初翻過一頁資料,慢悠悠地“嗯”了一聲,視線沒離開紙頁。
夏萱咬了咬唇,擺出最無辜的表情:“我長這麼大,還從沒參加過這種宴會呢初初,你能不能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呀?我就遠遠看着,保證不添麻煩,還能給你打打下手呢。”
她垂着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算計——隻要能進去,哪怕隻是站在角落,她也有辦法吸引那些富二代的注意。
黎初終于放下資料,擡眸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那笑意卻沒到眼底:“想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