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靠在椅背上,語氣帶着點幸災樂禍:“她要是真敢來,我倒要讓她知道,什麼叫自取其辱。”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那幾張照片還在等着派上用場。
夏萱沒接話,隻是抿了口果汁,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黎初沒來才好,省得節外生枝。
就在這時,宴會廳入口處忽然靜了一瞬。
原本低聲交談的賓客們下意識擡頭望去,連樂隊的演奏都慢了半拍。
同學們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去,呼吸猛地一滞。
黎初正從門口走進來。
她穿了條月白色的魚尾禮裙,裙擺上繡着細密的銀線,在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像落了一層月光。
長發松松挽在腦後,露出纖細的脖頸,頸間戴着那條藍寶石項鍊,襯得她皮膚白皙剔透。
脖頸間的藍寶石項鍊随着步伐輕輕晃動,與她清冷的眉眼相映,竟有種說不出的矜貴。
她沒刻意張揚,可那從容的氣場,像無形的光,讓周圍的喧嚣都淡了幾分。
“那那是黎初?”剛才嘲諷她的男生張了張嘴,聲音都有點發飄。
方玲手裡的馬卡龍“啪嗒”掉在盤子裡,她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她她怎麼進來的?還穿成這樣?”
沈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緊——黎初這一身,比夏萱的禮服不知精緻多少,那氣度,哪裡像個窮酸丫頭?
方玲目光落在黎初脖間的藍寶石項鍊上,目光一怔,“黎初脖子上的藍寶石項鍊不是萱萱的嗎?怎麼跑她身上去了,她這身禮服哪來的?該不會也是偷萱萱的吧?”
“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另一個女生跟着幫腔,“萱萱對她那麼好,她還偷她東西?也太不要臉了!”
“我看她根本就是混進來的吧?估計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被哪個老男人帶進來的?”沈煜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酸意和惡意。
夏萱坐在椅子上,指尖掐進了掌心。
黎初這一身太紮眼了,紮得她心慌。
可她不能慌,隻能擠出點無奈的表情,拉了拉方玲的袖子:“玲玲,别這麼說初初應該不是故意的,可能是算了,我們别說了!”
黎初的腳步在幾人面前頓住。
她轉過身,目光淡淡掃過叫嚣的幾人,最後落在夏萱臉上。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卻讓夏萱莫名打了個寒顫。
“偷你的?”黎初輕輕嗤笑一聲,“你确定,你有資格讓我偷?”
她的目光掠過夏萱身上那件禮服,又落回自己裙擺的銀線刺繡上,“還有,我進自己家的宴會,需要混?”
“自己家的宴會?”方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胡說什麼!這是萱萱家的!”
黎初沒理她,隻是看着夏萱,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夏萱,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