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聲讨更兇了，像是要把黎初生吞活剝。
沈煜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往前跨了一步，揚了揚手裡的手機：“别急着走啊，好戲還沒看完呢。”
他舉起手機，點開相冊，屏幕對着周圍的人，聲音裡帶着刻意的煽動：“大家知道黎初為什麼能混進來嗎？知道她這身禮服哪來的嗎？”
他滑動屏幕，一張張照片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看到沒？”沈煜的聲音陡然拔高，像敲鑼似的，“這就是她的金主！一個能當她爸的老男人！”
他指着照片裡的黎久明，唾沫橫飛：“她根本就是被包養的撈女！靠着老男人混進宴會，還敢在這裡裝千金，鸠占鵲巢，真是不要臉！”
“什麼？！”
“被包養？”
周圍的賓客倒吸一口涼氣，議論聲像炸開的鍋。
剛才還覺得黎初氣質不凡的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瞬間變了，帶着鄙夷和探究。
方玲等人更是像打了勝仗，指着黎初罵：“我就說她怎麼穿得起這麼好的衣服！原來是被包養了！”
“太惡心了！這種人也配來這種場合？”
夏萱站在人群後，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底的狂喜。
可卻不知道為何，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沈煜得意地看着黎初，像是在欣賞她驚慌失措的樣子：“黎初，被揭穿了吧？還有什麼話說？趕緊承認你是靠老男人進來的，别在這兒丢人現眼！”
他把手機舉得更高，屏幕上的照片定格在黎初和黎久明“親昵”的那一張。
黎初站在原地，看着那張照片，看着周圍鄙夷的目光，看着夏萱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忽然輕輕嗤笑一聲。
沈煜被她笑得心裡發毛，卻梗着脖子喊道：“怎麼？被戳穿了無話可說？黎初，你這種鸠占鵲巢的撈女，也配站在這裡？”
黎初擡眼看向沈煜，眼神裡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沈煜，你偷拍之前，就沒花半分鐘調查一下？”
她的目光掃過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指尖輕輕點了點屏幕裡黎久明的臉，語氣帶着點漫不經心的憐憫：“你知道這位‘老男人’是誰嗎？”
沈煜被她看得心裡發慌，嘴上卻依舊強硬：“不就是個包養你的老東西？還能是誰？”
“老東西？”黎初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商場看到的那道鬼鬼祟祟的熟悉背影——當時隻覺得眼熟，現在想來，不是沈煜這蠢貨又是誰？
她懶得跟他廢話，隻是靜靜地看着手機屏幕，仿佛在等什麼。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小了，有幾個站得近、家世不錯的賓客，盯着沈煜手機上的照片，眉頭越皺越緊。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忽然“嘶”了一聲，湊近了些，盯着照片裡的黎久明，眼裡滿是震驚：“這這不是黎氏集團的黎董事長嗎？”
“什麼？”旁邊有人沒聽清，下意識追問。
那中年男人指着照片，聲音都有點發顫：“我說照片裡的這位，是舉辦本次宴會的黎久明董事長！黎氏集團的創始人！”
“轟——”
這句話像炸雷一樣在人群中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