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賓客們竊竊私語起來，有人看着黎初，忽然“啊”了一聲，拉着身邊的人低聲說：“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黎董的女兒嗎？上次慈善晚宴上見過，跟林女士站在一起，眉眼像極了”
“對對對，我也有印象！叫黎初，聽說剛上大學”
“怪不得看着眼熟，原來是黎家真千金”
議論聲不大，卻像羽毛似的搔着方玲等人的耳朵。
方玲猛地回頭，指着說話的賓客，語氣沖得很：“你們胡說什麼！她怎麼可能是黎家千金？别被她騙了！她就是個被包養的撈女！”
“就是！萱萱才是黎家千金！你們懂什麼！”另一個女生跟着喊，像是怕自己的信念崩塌。
沈煜站在原地，看着夏萱發白的臉，看着黎初那副了然的樣子，再想想剛才賓客的話，心裡那點懷疑像野草似的瘋長——如果黎初是黎家千金，那夏萱是誰？
他手裡的照片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夏萱被賓客的議論和方玲的維護弄得更慌了，她張了張嘴，想再說點什麼圓謊，可喉嚨像被堵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就在這時，宴會廳門口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伴随着侍者恭敬的聲音：“黎董，林女士，這邊請——”
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劈在每個人心上。
所有人下意識轉頭望去——
黎久明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正和林婉如并肩走來。
林婉如穿了件香槟色旗袍，氣質溫婉，兩人身後跟着幾位集團高管，步履從容，自帶一種無形的氣場。
宴會廳裡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候聲。
“黎董好，林女士好！”
“黎董今天氣色真好！”
“林女士這身旗袍真雅緻！”
黎久明笑着颔首回應，擡手和相熟的賓客們揮了揮，目光很快越過人群，落在黎初那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揚聲喊了句：“乖寶，過來。”
那聲“乖寶”親昵又自然，像尋常父親喊自家女兒，帶着藏不住的寵溺。
黎初嘴角彎了彎，擡眼時正好對上夏萱煞白的臉，她對着夏萱勾了勾唇角，随後擡腳，朝着黎久明走去。
旁邊的方玲還沒反應過來，見黎久明招手，忙推了推夏萱的胳膊，語氣急切：“萱萱，你爸喊你呢！快過去啊，愣着幹嘛？”
在她看來，黎董喊的“乖寶”肯定是自家女兒夏萱，怎麼可能是黎初這個賤人。
夏萱像被釘在了原地，腳像灌了鉛，怎麼也挪不動。
沈煜也覺得不對勁，眉頭皺得死緊，卻還是跟着催促：“萱萱，快去啊，别讓黎董等急了。”
就在這時，黎初已經走到了黎久明面前。
她微微仰頭，看着眼前的父親，臉上漾開一抹輕快的笑，聲音清脆又自然，帶着點撒嬌的軟糯：“爸爸——”
“爸爸”兩個字，像兩顆石子砸進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