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按了按眉心,指尖冰涼。
剛才她撞牆的聲響明明很輕,卻像重錘敲在他耳邊。
“不合适”他低聲重複,語氣裡滿是連自己都騙不過的茫然,“真的是因為不合适嗎?”
傅祁安望着空蕩蕩的樓梯口,忽然覺得,剛才那句“不行”,像是把什麼重要的東西,親手推開了。
那天之後,黎初像是跟傅祁安較上了勁。
上課故意選最後一排的角落,眼神絕不肯往講台方向瞟半分;在走廊遠遠瞥見那道熟悉的影子,轉身就鑽進旁邊的樓梯間。
可越是躲,心裡那股憋屈就越盛。
她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磨牙:黎初啊黎初,你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
主動到這份上,他居然還端着!
上輩子臨死前那雙紅透的眼,那聲哽咽的“初初,别怕”,難道真是失血過多了的幻覺?
不然這輩子她都把心掏出來遞過去了,他怎麼就跟塊捂不熱的石頭似的?
越想越氣,她抓起抱枕往床上砸,悶聲低吼:“傅祁安你個大笨蛋!”
周五傍晚,司機把車停在别墅門口,黎初剛拉開車門,視線就撞進一道熟悉的身影裡。
傅祁安站在雕花鐵門外,穿着件黑色風衣,手裡拎着個紙袋,指尖微微蜷着,像是在門口站了許久。
晚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露出那雙深邃的眼,正望着她的方向。
黎初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