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歪着腦袋看她，眼神清澈得像水，語氣卻輕飄飄的，像在說件無關緊要的事：“想辦法？想了快一周了吧？錢呢？總不能光靠嘴想。”
“可你家那麼有錢”夏萱哽咽着，試圖打感情牌，“四十五萬對你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何必跟我一個窮學生計較？就當就當可憐可憐我不行嗎？”
“可憐你？”黎初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那誰可憐被偷東西的人？我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這時，後排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忽然站出來，皺着眉替夏萱說話：“黎初，差不多就行了吧？夏萱再不對，也确實沒錢，你這樣逼她，萬一真出點事”
另一個男生跟着附和：“是啊，你家又不缺這點錢，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他們大概是覺得黎初仗着家裡有錢欺負人，臉上帶着點“路見不平”的認真。
夏萱聽到這些話，不由眼巴巴望着那兩個男生，眼淚掉得更兇了。
黎初看着她這副惺惺作态的樣子，忽然笑了，笑意卻沒達眼底，她歪了歪頭，語氣輕飄飄的，“說得這麼好聽，你們幫她還？”
空氣瞬間凝固。
戴眼鏡的男生張了張嘴，臉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道：“我我哪有那麼多錢”
另一個男生也讪讪别過臉：“我就是覺得沒必要鬧這麼大”
“哦？”黎初挑眉，語氣涼了幾分，“你們沒錢，就勸我放棄追讨被偷的錢？合着損失是我的，好人是你們當？”
她往前走了半步，目光掃過那兩個男生，又落回夏萱身上，聲音清晰地傳遍教室：“偷東西要還，欠債要還，這是規矩。”
黎初說完，直接轉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教室裡的議論聲漸漸小了，卻沒人再替夏萱說話。
那兩個男生尴尬地坐回座位，低頭假裝看書，再不敢多嘴。
夏萱站在原地，死死咬着牙，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一股屈辱和怨毒在心底翻湧。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狠勁，重新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腳步踉跄着朝黎初的座位挪過去，聲音發顫，帶着最後一絲祈求：“初初”
“閉嘴。”
黎初頭也沒擡，翻書的動作頓了頓，聲音冷得像冰，透着毫不掩飾的嫌惡。
夏萱的腳步僵住了，眼眶卻紅得更厲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她像是沒聽見那聲呵斥，又往前湊了半步，伸出手想去拉黎初的胳膊，“初初，最後一次你就放我一馬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的手剛要碰到黎初的衣袖，黎初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燙到似的，手腕輕輕一翻，書本“啪”地合上。
夏萱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啊”的一聲尖叫，整個人向後倒去。
“砰——”
她的後背重重撞在後排的課桌上，桌上的書本嘩啦啦掉了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教室裡瞬間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過來，落在摔倒在地的夏萱身上。
夏萱趴在地上，擡起眸子，眼眶通紅，眼淚混着委屈往下掉，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黎初，聲音哽咽得幾乎不成調：“初初你怎麼能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