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佛珠斷了線,如同她心頭那根弦。
“豈有此理!他們竟如此過分,就算謝賢妃說了再過分的話,怎能将人這般處置?!”
一旁的嬷嬷連忙扶人坐下,扇在上下擺動着。
“太皇太後消消氣,千萬别氣壞了身子,老奴也覺得這做法不妥當,可九千歲處事方式大家心中都清楚,就算那麼多人,也無人敢攔啊”
老太太怎能不氣,那孩子她一直帶在身旁,要是真的被打壞了,她該怎麼給謝家交待?
況且崔漱音如此嚣張,直接對她的人下手,這不就是在打她的臉嗎?
這才剛當上太後幾日,就如此嚣張,日後怎麼了得!
可憐她那個短命的兒子,到頭來死的不明不白,還沒留後,如今讓一個傀儡登基,女子掌權!
思及此,她差點沒氣暈過去。
“是沒人敢攔,難道就放任他們如此下去,日後在朝堂之上,是不是有一句不公都不讓說了!”
嬷嬷不說話了,端過一旁的藥羹喂老太太喝了下去。
“你去,将皇帝叫來。”
新皇還小,還不知自己做了别人的傀儡,這江山若是被兩個外姓人拿走,她就是死也不瞑目,就算她親生兒子沒留後。
隻要是族人就行了。
“參見太皇太後。”
稚嫩的童音響起,太皇太後顫抖着手将人拉至自己跟前,目光慈愛瞧着他。
“陛下不必行這些虛禮,不如叫聲祖母讓哀家來的開心。”
小皇帝眨眨眼睛,還是順了她的意。
“今日哀家叫你來,你可知是為何事?”
“朕不知,朝中政務繁忙,還望祖母諒解,朕還得盡快回禦書房呢。”
太皇太後臉上神情一頓,沒料到他竟還有處理政務的心思,不過是為人做嫁衣罷了,到底是小孩子。
“你是咱們皇家血脈,這江山自然由你繼承,可如今太後垂簾聽政,陛下當真以為她心中沒有旁的想法,今日謝賢妃之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此事無論是九千歲還是太後,都做的太過。”
說罷她歎一口氣,憐愛的望向新皇。
“他們這是在給這後宮中的人下馬威呢,日後隻怕會愈發過分。”
本以為能喚醒這孩子心中那點親情,誰料他眉頭緊蹙道。
“朕并不覺得太後做的有何問題,謝賢妃身位宮中貴人,母族又在朝為官,自然知道謹言慎行四個字,可她非但莽撞,還在衆人面前胡說八道。”
“就算太後罰的重了些,也是該的。”
況且這宮中不知多少人對他這個皇位虎視眈眈,定然也牽扯到了他身後的九千歲和太後,他雖年紀小,可自有考量。
這些人想将他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就得先解決崔漱音和晏九霄,反之,他們強大,自己也會成為一位德高望重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