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太後娘娘放心,奴婢孑然一身,這條命誓死為您效忠。”
擺擺手,崔漱音便吩咐她去準備新皇登基的宴會了。
接下來,她還有一場惡仗要打,新皇登基宴會這種重要場合,若是那些心懷叵測的奸佞賊子不起異心,才真是奇了怪。
崔漱音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也不知她這次研制的毒藥毒性如何。
細膩的白色的粉末倒在紙上,崔漱音勾了勾唇,恰巧外頭有人傳皇帝求見,她将牛皮紙包好便起身接人。
小皇帝雖叫她一聲母後,崔漱音卻從未對他起過一絲憐愛之心。
“陛下這麼晚前來,可是有何緊急之事?”
皇帝一張小臉耷拉着,重重歎出一口氣。
“太後娘娘,兒臣有許多事不明白,為人君主,我卻不知該如何去做。”
他隻需做個傀儡皇帝即可,其他什麼也不用擔憂,可看着皇帝愁眉苦臉的模樣,崔漱音卻說不出打擊他的話。
崔漱音從未指望這個小皇帝跟自己有多親近,隻要能受掌控便行了,可自他來了之後,似乎真的開始依賴自己。
仿佛在這權衡利弊的皇宮中,還尚有一絲真心存在。
“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皇帝看着她歎一口氣。
“如今朝臣大多都是先皇的舊臣,還有太皇太後的部下,他們隻是将朕當個笑話看罷了,平日裡朝政大事不認真,滿腦子想的都是自身利益。”
他沒有實權,自然沒有人将他這個新皇放在眼中,或許衆人心中都清楚,這場權力篡奪的遊戲,皇帝從來都不參與其中。
本是該在院子裡快樂奔跑肆意撒歡的年紀,卻被穿上這金黃色的龍袍,頭頂發冠更像是枷鎖,将他一生都牢牢釘在這皇宮中。
不知為何,崔漱音竟動了一絲恻隐之心,她本該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來,坐。”
小皇帝眼睛亮晶晶的,就那麼看着她。
“自古以來,并沒有什麼千秋萬代,一成不變,為君者本就要時時心懷憂具,否則就會死于安樂。”
死去的昏君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