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劍拔弩張時,外頭一道悠悠的聲音響起,一個全身黑,臉上一道疤的男子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便是晏九霄最得力的死侍,清風,隻是平日他都在暗處做事,極少見人,沒曾想能把他也招來了。
“想來上次九千歲的警告您是沒聽進去,竟還敢辱罵太後娘娘,她身份何其尊貴,新皇也極其尊敬,太皇太後卻如此放肆,難不成是想被拔舌頭。”
在衆人面前說出這番話,太皇太後隻覺得臉面早已被丢盡,她顫抖着手指,來回掃視着兩人。
“你你們這是欺上,是死罪!”
這下她是真氣出病了,捂着心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旁邊站着的嬷嬷也眉頭緊蹙。
“太後娘娘,你們未免太過分,太皇太後怎麼說也是長輩啊!”
為老不尊還指望得到尊重與愛戴,崔漱音懶得再争辯。
“宮宴時間就要到了,還在這賴着做什麼?”
大門吱呀一聲被關上,太皇太後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滿是皺紋的臉上流出兩行淚,她從前是多麼至高無上,現在卻人人可欺。
“我老了,沒用了!”
宴會尚未開始,崔漱音到現場時宮女太監們正忙着布置最後的場景,不過片刻,便有穿着朝服的群臣入場。
瞧見崔漱音後紛紛上前行禮,卻沒一個是真心實意的。
小皇帝坐在她身旁,兩人正談笑,卻突然有人開口。
“太後娘娘,今日此等大場面,怎麼不見太皇太後的身影,她身份尊貴,可不能不在這種場合啊。”
朝中勢力繁多,開口的便是為太皇太後效忠的,其餘幾個見狀連忙附和。
“是啊,先皇去世不久,想必太皇太後至今還念着骨肉,若是她不出席,恐怕有所不妥吧。”
這是得了消息在她面前作威作福,要把太皇太後請過來呢。
“太皇太後身子不适,哀家便讓人精心看護照顧她好生休養,你們一個二個的妄自揣測,難不成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崔漱音挑挑眉,看向幾個朝臣的眼中帶着打趣和譏諷。
“還是說幾位大人比宮中的太醫還要管用,說上幾句話,太皇太後就能好利索了。”
幾個朝臣冷哼一聲,從前他們隻覺得崔家出不了孬種,可進宮的是女人,再如何能翻起什麼樣的浪花。
沒曾想她不僅聰慧機敏,還牙尖嘴利,如今更是跟晏九霄那個閻王爺攪在了一塊,兩人就如同地獄爬出來的黑白無常般吓人。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心懷不滿。
“太後娘娘也不必陰陽怪氣,太皇太後是個知分寸的人此等大場面,她就算是再有不适也會出現,我倒是聽說是太後娘娘執意要她卧床靜養。”
此等場面衆人各懷鬼胎,有人看熱鬧,有人巴不得崔漱音出醜。
她本就是孤立無援,雖不懼,可不想在新皇登基的宴會上鬧得如此難堪。
“九千歲到!”
尖細的聲音響起,氣氛霎時變得莊重肅穆,晏九霄掃過衆人,緊縮的眸子透露出一絲危險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