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如今禮部尚書一職暫且懸而未決,我朝作為禮儀之邦,尚書一職及其重要啊!”
又是一名官員猛甩廣袖,“招兵之事大耗财力,望陛下仔細斟酌!”
吏部官員跨步而出,怒目圓睜,嘶啞開口,“南方洪澇不斷,興修水利之事迫在眉睫,望陛下三思!”
小皇帝面上無甚變化,實則額角滲出了冷汗,捏着奏折的指節泛白,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崔漱音。
後者扶額,這些官員端着個正道做派,實則又有幾個是真為天下黎明所憂?
“夠了!”
她突然重重拍下玉座扶手,驚堂木的脆響壓過金銮殿,震得衆人後背一緊。
明黃羅紗垂簾無風自動,太後威嚴肅穆的呵斥聲狠厲。
“諸位不妨看看自己腦袋上的官帽,而自己又有幾分官家做派?!”她尾音拖地極長,“将金銮殿當撒潑鬧玩之地,還有臉嗎?”
諸位官員不情不願地俯首請罪,仍有不死心的官員挑刺。
“啟禀太後,事态緊急啊,若一味逃避,終究”
“誰說哀家要逃避了?還是你料定皇帝要逃避?!”
這頂帽子扣得大,那人匆匆請罪後不再言語,但顯然郁氣難出。
“水利一事,稚兒怎麼看?”
沒想到崔漱音會突然将問題抛給他,小皇帝心頭一抖。
知道母後應當是檢閱一下前幾日夫子教給自己的治水之道,小皇帝垂下眼睑,紙上得來的知識漸漸在腦中成型。
下面的官員議論紛紛,但小皇帝沉思片刻後,竟真想出個折中的法子。
崔漱音滿意颔首,隻是派誰去執行,又是一個麻煩。
“邱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