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于上官錦頭頂,如果方才她沒有看錯的話,這上官錦一開始躲避劉新的步伐,算得上精妙。
步伐輕盈無聲,于無形中幻化有型。難不成這上官錦還有輕功?
“柳丹臣,你先退下。”崔漱音揮手拂散他,以他的品格應當不至于亂說亂傳,柳丹臣退下轉身前遞給上官錦一個安慰的眼神。
那意思是太後娘娘素來公正,不必擔心。
上官錦心頭微暖,但她其實并不是特别害怕這滿身威嚴的太後娘娘,剛才她還為自己趕跑了那登徒子劉新,定然不是胡作非為之輩,況且坊間也時時流傳太後娘娘是聖賢之人。
隻是下一刻,崔漱音便欺身而上,一掌往她面門襲來,那掌幹脆利落,不留半分情面。
腦中空白,來不及思考為何太後突然有此舉動,肌肉記憶使她迅速一個反手化柔,以柔克剛化去了這犀利一掌。
崔漱音其實武藝真的是半吊子,雖然這段時間日日加練基本功,但練功非一日之時,哪能速成。
被這柔法化去,崔漱音自己反倒是踉跄幾步沒站穩,差點摔去,還是上官錦及時扶住,否則也要和劉新一般狼狽了。
“娘娘息怒,臣并非有意”上官錦惶恐咬牙,她才剛入宮,每一步都要精打細算,若是惹惱了太後,還如何在宮中立足。
崔漱音站正身體,面露笑意,“你會武功?”
她如此和顔悅色,是上官錦沒想到的,她隻是木木點頭,本來想隐藏,卻是被太後輕易揭穿了。
“你基本功很紮實。”崔漱音牽起上官錦的手,發現這小姑娘似乎羞澀非常,也很謹慎,不敢擡頭看她。
“随我回鳳藻宮,哀家有話交代你。”
待二人回至鳳藻宮,一路上上官錦都隻是低着頭未置一詞,崔漱音心中贊歎更生,确是能沉澱之輩。
“你可知我喚你來意?”崔漱音緊盯着上官錦那面目上鼻梁高挺筆直,線條利落分明,豪一副淩厲幹練模樣,崔漱音瞧了,也心中歡喜,隻是她過于羞澀,崔漱音便加沉了語氣,“看着哀家回答。”
上官錦捉摸不透太後到底如何心思,隻好乖乖擡頭,那眼眸擡起是清澈一片,沉靜如水。
她啟唇,“不知。”
崔淑音把玩着手裡的玉把式,“哀家也不拐彎抹角,就問你一句,你可想替你娘複仇?”
聞此言似乎是太過震驚,上官錦竟然是又一跪下,額角細細麻麻爬起汗珠。“臣惶恐。”
“想不想!”崔淑音厲聲道,實際也是無奈,這姑娘太過謹慎,少于争取。
沉默片刻,上官錦嘴角顫抖,面色發白,眼底沉靜的湖水終于是湧起波浪。“想我想!”
“那該死的南疆人,臣定要血刃他們,替娘報仇!”擲地有聲,字字铿锵,這下崔淑音才堪堪滿意,語氣放緩。
她瞧着上官錦緊繃的脊梁,歎了口氣,“大國師都與我說了吧”
崔淑音講大國師與她交代的重新與上官錦說了一遍,後者神情漸漸放松,最後才化解開眉頭的愁容。
大國師曾經幫助過上官錦,上官錦一直拿他當長輩對待。
最後上官錦亦是恭敬地對崔淑音一拜,表明自己願為崔淑音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