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我顫抖着反駁。
這段時間我一直選擇性忽略這件事，想着能逃避一時是一時，而且最近接二連三地遇到事情，我也實在是沒有時間跟精力去思考。
可我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間地點，被裴堇遇這樣直白地點出來。
那可怕的噩夢仿佛一瞬間在我眼前重現，我死死壓抑的情緒如火山噴湧，一瞬間我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
比起我的失态，裴堇遇整個人淡然得好似在跟我談論今天的天氣。
“沈姣，你清楚我也清楚，神域集團會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因為你。”
像是有一柄尖銳的長槍刺進了我的腦袋，我發出痛苦的低吼：“你胡說！”
我仿佛已經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翻來覆去隻剩下這三個字。
裴堇遇唇角帶着淡笑：“是嗎？”
“如果真是我胡說，你為什麼這麼害怕提到這件事？”
“你明明知道隻要你得知真相的時候告訴給家裡人知道，沈家就能早做防備，可你沒有說。”
“你眼睜睜地看着沈家被顧司白許菱搞垮，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沈姣，你現在想要複仇，到底是因為你被傷害了，還是因為你不敢面對現實，想要用這樣的借口來逃避内心的譴責？”
我目光發直，看着面前的男人，唇瓣分分合合，卻說不出來任何一個字。
裴堇遇沒有給我緩沖的時間，他的手毫無預兆地摸上我臉上的傷口，一瞬間的刺痛讓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脖子。
“看着我。”
我的雙眼有些遲鈍地轉動，落到裴堇遇身上的時候，他毫無預兆地掏出了一面鏡子。
“啊啊啊——”
我發出刺耳的尖叫。
雖然我及時挪開了眼睛，可我還是跟鏡子裡的自己打了個照面。
臉上醜陋蜿蜒的疤痕像是蜈蚣，讓我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