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堇遇離開有一個多小時,我還沒從他的那句“需要一個妻子”的話裡反應過來。
我不是第一次被求婚。
當初雖然是先敲定的兩家聯姻,但顧司白說别人有的我也要有,他掏空心思給我準備了一個非常浪漫的求婚典禮。
當時在場所有人都羨慕我,還不住地調侃顧司白,說光是求婚都這麼花心思,訂婚結婚隻怕是要把顧司白給掏空。
當時顧司白笑得十分幸福,他對那些人說:“為自己愛的人準備驚喜,其實半點都不會覺得難受,隻有快要溢出來的幸福。”
那些人紛紛捂着嘴說顧司白肉麻,肉麻得他們牙酸。
我那個時候也跟着别人笑,心底隻有暗戀開花結果的幸福感跟塵埃落定的喜悅。
誰能想到那一幕幕現在都成為我不想去回憶的陰影。
就像是青春電影演到後半段忽然變成喪屍片。
滑稽,愕然,卻又真實到讓人不得不接受。
我本以為這一生隻會為了複仇而活。
沒想到裴堇遇一句簡單的話直接讓我方寸大亂。
即便他跟我說隻是合約婚姻,等到我們的合作結束我想要離婚随時可以走。
但才被婚姻重創了一次,我真的沒辦法給他答案。
尤其是我現在還有病。
我搜索了一下焦慮症,得知這是一種精神疾病,我更不想拖累裴堇遇。
他是個好人,雖然令人捉摸不透,但他的的确确是個好人。
甚至在跟他相處之後我才明白顧司白為什麼将他視作死對頭。
因為他比顧司白光明磊落,也比顧司白能幹太多。
我以前甚至還覺得裴堇遇是個大惡人,肯定是做了太多惡事才會被顧司白針對。
現在看來,是因為裴堇遇太過優秀,優秀到礙了顧司白的眼擋了顧司白的路,所以小氣的顧司白才處處針對他。
甚至在得知裴堇遇去陸城的時候設計伏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