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大堂内燈火通明,上百名山匪圍坐四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劃拳聲、淫笑聲此起彼伏。
大堂正中擺着三張獸皮鋪就的粗木座椅,中間坐着一個光頭大漢,滿身腱子肉,光頭上有一道猙獰刀疤,正是黑風寨的老大宋狂風。
他左邊坐着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此人正是黑風寨的二當家王書恒。
右邊的座位應該是三當家的,但是現在空着。
宋狂風正與王書恒暢快痛飲,突然一個小喽啰慌慌張張沖進大堂,連滾帶爬撲到中間座位前,結結巴巴地喊道:“大、大當家!不好了!三當家他他出事了!”
“嘭!”
宋狂風猛地将酒碗砸在地上,瓷片四濺,大堂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慌個毛啊!舌頭捋直了說話!”宋狂風銅鈴般的眼睛一瞪,額頭上的刀疤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小喽啰咽了口唾沫,聲音發顫:“剛、剛才跟着三當家下山的兄弟回來了,說三當家在盤嶺村被人給殺了!”
“什麼?!!”宋狂風猛地拍案而起,身下的木椅被他帶得翻倒在地。
他雙目赤紅,額上青筋暴起,吼聲如同炸雷:“哪個狗娘養的敢動我弟弟?到底是誰幹的?!”
“聽、聽回來的人說,是三當家辦事後路過盤嶺村,和村裡的人起了沖突,被村裡人殺了”小喽啰縮着脖子不敢擡頭。
宋狂風一腳踹翻面前的矮桌,像頭暴怒的老虎在堂内來回踱步:“把所有跟三當家去辦事的人都給我叫來!”
沒過多久,臉色煞白的林三鬥跟在衆山匪身後被帶了進來。
宋狂風一把揪住一名山匪的衣領,将人提到半空:“說!我弟弟怎麼死的?對方是什麼來頭?”
那山匪吓得渾身發抖,顫聲道:“回大當家我們跟着三當家返程回到盤嶺村,想進去找幾個娘們洩洩火,誰知突然沖出個漢子放箭,當場就射倒了三個兄弟”
宋狂風眼中兇光暴漲,手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繼續說。”
“三當家當時就怒了,抓了兩個村民想逼那人現身。
結果那漢子拿着一把大砍刀,根本不怕我們的圍攻,三兩下就放倒了好幾個,刀刀緻命。
三當家見勢不妙想走,卻被那人纏住,最後最後就沒能出來。”
他說完這句,連忙指了指林三鬥:“大當家,當時他就緊跟在三當家身旁,我們都以為他也死了,沒想到後來他竟帶着傷跑出來了。”
宋狂風來到林三鬥面前,額頭上的刀疤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為什麼我弟弟死了,你卻能活着回來?”
林三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大當家!小的叫林三鬥,由于仰慕三當家的豪爽大氣,昨日剛剛追随于他,在場的兄弟們都能作證。”
周圍幾個山匪紛紛點頭:“回大當家,三當家當時在盤嶺村外,确實說過準許他入夥的話。”
宋狂風冷冷道:“你繼續說。”
林三鬥深吸一口氣,“當時我跟在三當家身後,見情況不對,便讓三當家先走,
可三當家見我受了重傷,便回頭和我并肩戰鬥,最後不幸被盤嶺村的張大劍所害。”
宋狂風眼中兇光閃爍,突然一把掐住林三鬥的脖子将他提了起來:“并肩戰鬥?我弟弟什麼時候這麼講義氣了?他向來都是第一個逃命的!”
林三鬥被掐得臉色發紫,雙腳離地亂蹬,呼吸都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