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猛得噴出一口鮮血，五髒六腑仿佛都震裂了，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卻動彈不得。
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周瑜甯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樓梯轉角。
“淮明！十安！“
沈淮明壓在他身上，隻是受了一點輕傷，湊到他耳邊，惡劣地笑着，“顧十安，你說靜甯會先救誰？“
顧十安的意識已經越來越迷糊，恍惚想起當年周瑜甯擋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握住鋒利的匕首，斬釘截鐵地承諾，“十安，這世上我最愛的人便是你，為了你，我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仍有一絲希冀，希望她像曾經那樣，毫不猶豫地奔向自己，可現實卻是，她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抱住了沈淮明。
沈淮明虛弱地靠在她懷裡，紅着眼開口，“靜甯，你不要怪姐夫，他不是故意推我的”
周瑜甯冷冷看向他，那目光好像一把鋒利的刀，要把他撕碎成千萬片。
“顧十安，淮明要是有事，我絕不會原諒你！”
顧十安露出一抹慘笑，喉間又湧上一股腥甜，他看着周瑜甯手忙腳亂地叫來人扶着沈淮明離開，再也沒看他一眼。
胸口痛得越來越厲害，眼前仿佛出現重影，曾經那個願意為他不顧一切的少女，早已經越來越遠。
——
再醒來的時候，顧十安又回到了熟悉的醫院，身上纏着厚厚的繃帶，一隻腳也沒了知覺。
他掙紮着想要起來，卻被一隻手按住。
“别動，你剛做完手術，醫生說要好好修養。”
顧十安轉頭看到周瑜甯有些憔悴的臉，心中已經沒有了一絲波動。
“你來做什麼？”
當時既然丢下了他，現在又何必再來假裝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