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借隊裡的,那老劉就不是老劉了,而是劉隊長。
求人辦事兒,哪能讓人先辦事,後還人情的?
所以難就難在這兒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小安不想把兔子送過去。
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方思成那個臭小子,要不是他天天嚷嚷着要吃肉,小安至于舍不得嗎?
“大哥,就算這車不是隊裡的,咱空口白牙也不好借。這事兒你和大嫂就别操心了,我來想辦法。”
方安裹着大棉襖去了下屋。
“燕芳,你去看看小安整啥去了,别湊合着拿點就過去了。”
方德明看着窗外催促着。
“不能!小安出去一趟長大了,不能那麼幹。先看看吧,實在不行晚上我跟小安學學弄套子,看看能不能再抓點兔子野雞啥的。”
陳燕芳擦了下櫃子拖鞋上炕,幫着方德明翻下身,再拿毛巾擦一擦,蹲在旁邊幫他按一按。
自打方德明癱瘓,陳燕芳就跟隊裡的沈醫生學了這門手藝。
雖然不能避免方德明長褥瘡,但至少能夠緩解下疼痛,不至于長得那麼快。
另一邊。
方安在下屋找了好幾圈,也沒發現啥能用的。
除了前兩天用過的鐵絲抄網和砍刀,剩下的都是鐵鎬鋤頭四股叉,都是些平時弄院子幹農活用的。
拿這些東西打吃的,那不扯淡呢嗎?
方安嘀咕着出了門,尋摸着去茅房撒潑尿。
可還沒他撒完,不經意間瞥見了茅房邊上立着的鐵釺子。
這鐵釺子是鐵做的,尖是細的能破冰。
東北這邊家家都得備一個。
畢竟隊裡的茅房都是旱廁!
冬天茅房凍上了,拿這東西打成塊再清出去,清完又能挺一年。
方安抖了抖提上褲子,抓起鐵釺子笑了下,回下屋拿起鐵鎬抄網和竹筐,一路小跑着來到東大河。
剛剛嚴瘸子過來時,還跟大哥提過要撈魚。